他雖是太后孃家的侄子,但從小就是個待不住的性子,與家裡的人不親近,也從來不摻和到宮裡的鬥爭中去。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些年,都一直往外跑了。
在這裡遇見厲柏瑜,那只是一個巧合。他不會多事將厲柏瑜的蹤跡送回宮裡,免得又被牽扯到皇室的恩怨中去。
厲柏瑜瞥了祁飛雲一眼,神色間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一雙眼眸沉鬱得幾乎要滴出墨來。
溫酒擋住他的視線,“既然你來了,不如就我們昨晚的合作詳細聊聊。”
祁飛雲好奇道:“什麼合作?”
厲柏瑜冷聲道:“與你沒有關係。”
他危機感十足的上前來,將溫酒和祁飛雲隔開,聲音緩和下來,“我們走吧?”
溫酒點了點頭,帶著厲柏瑜回到了院子裡。
祁飛雲不死心,跟著來到了院門前。溫酒冷漠的將門鎖上,將他攔在了外面。
厲柏瑜見她沒有讓祁飛雲進來,倒是放心了不少。
兩人目的明確,厲柏瑜深知溫酒的性子不容許他多做廢話,一坐下便將自己盤算了半個多月的計劃告訴溫酒。
他並未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但意外的是,他也沒有在溫酒的臉上看到任何震驚的神色。
厲柏瑜不由將心緒收斂幾分,看來這個村姑也不好對付。
溫酒從中補充了幾句,整理出一個比較完整的思路:厲柏瑜暗中幫助溫家發展事業,溫家從中獲取的利潤裡抽出三分之一,用於厲柏瑜復仇與繼續走動關係。等厲柏瑜成功掌管朝堂之後,會將溫家封為皇商,優先溫家的後人入朝為官。為了保證厲柏瑜不會卸磨殺驢,溫家需要三道空白聖旨,用於保命。
厲柏瑜雖覺得三道聖旨的要求過於離譜了點,但形勢逼人,他沒考慮多久,便應了下來。
兩人前後商議了一個時辰,便將所有事宜都定了下來。
等兩人再從院子裡出來時,祁飛雲已經坐在門口,無聊得睡著了。
厲柏瑜走到他的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眸裡翻湧著殺意。
哪怕祁飛雲保證過,他不會將訊息傳回宮裡,但祁飛雲的立場天然的就站在了太后那邊。不如絕了這後患……
溫酒抬腳踹了祁飛雲一下,淡淡抬眸,和厲柏瑜對視。
祁飛雲從沉睡中驚醒,狹長的鳳眼裡滿是茫然,視線在溫酒和厲柏瑜兩人之間轉了一圈,“你們聊完了?”
厲柏瑜低下頭,心底暗驚,溫酒看上了這隻花孔雀?想要護著他?
“不是說要去看作坊,走吧,我帶你過去。”溫酒沒搭理厲柏瑜,對著祁飛雲道。
祁飛雲站起身來,風流倜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眯眼笑道:“小村姑,算你識相!本公子聽說你那作坊裡有很多好吃的,本公子給你幫了這麼大一個忙,你若是不給本公子帶點土特產回去,本公子就像他一樣,住在你們村子裡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