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柔看清男人的面容,臉色瞬間慘白。
起初,她也以為是出了岔子,被哪個出身低微覬覦自己的男人算計了。
這樣一來,她就算不情願低嫁,但也不是沒有後路,大不了,日後讓大伯提拔提拔就是。
事情已經發生,她甚至已經在想著,怎麼善後。
等自己嫁過去,定然是要掌家的,料定那種小門小戶也不敢跟自己作對。
可是眼前這個人,讓她徹底絕望。
崔玉柔像發了瘋似的撲上去,拳打腳踢,狠狠地落在被綁住的男人身上。
“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崔二姑娘,怎麼好端端地就瘋了?
好吧,也不是好端端,今日這事兒,她面子裡子都丟光了,日後說不定都沒臉見人。
不過這男人要是把她娶回去,崔家再操作一番,便會由失身失節變成一樁風流韻事,雖然說出去也不好聽,但總比變成個殘花敗柳的好。
莫不成,是這個男人有問題?
在場的不少都是人精兒,一思索便有了才猜測。
“這不是平遠廟那邊的王三嗎?”
一道聲音響起,掩飾不住裡面的震驚。
說話的竟然是個下人。
“平遠廟……”
知道這個名字的人,臉色無不變化。
平遠廟是揚州府有名的貧戶居所,揚州府過半數的乞丐流民都聚在那裡,因此四周別說世家,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住到平遠廟附近。
所以,那邊除了乞丐和流民,最多的便是混子。
“是不是看錯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進府裡來?”
“就是,就是,肯定看錯了。”
這裡可是長公主府,雖然這次不像上次百花宴拿著帖子才能進,但長公主府的人,不可能不盯著,否則叫人衝撞了在場的貴人,豈不是失察。
長公主臉色一沉,“說,你是何人?家住何處?”
王三面對這麼大的場面,早就被嚇破了膽,“草民王三,家住在平遠廟那邊,大人饒命,饒命啊。”
還真是王三!
“說,是誰把你帶進來的?”
長公主臉色更不好看了,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週,最後再沈琬昭身上稍作停留,便移開視線。
“這……草民,草民不知道。”王三眼神躲閃,似乎有些害怕。
崔大老爺冷喝一聲,“讓你說就說,指使你害人的是誰,你指認出來,我保你性命。”
王三哪裡經得住這般威嚇,身子一顫,“草民不能說,不能說。”
越是如此,便越讓人覺著他是受人脅迫。
如此一來,今日就不簡單是一起不知廉恥的苟合之事了,而是有人蓄意謀害,而害的還是崔家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