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名前輩再次悄然離開無名島的這段時日裡,南星一邊重新開始造船,一邊在閒暇之餘呆在洞穴內用心研習石壁上的心法,配合著師祖傳授的劍法,用藤蔓替代佩劍,使用起來也算是日漸得心應手,只是這一次無名前輩在中原逗留的時日似是較以往要久上許多,南星漸漸在洞穴內待不住了,時不時因為失神在造船時傷到自己,南星便也無心再造船了,甚覺不安心的每日在快要日落西山之時來到海邊焦急遠遠眺望,心中不自覺隱隱有些擔憂,不知是怪老頭在歸來途中遇到何事?
還是因白青近段時日出了何事而被耽擱了?從無名前輩離島之日算起,歷經數月之後無名前輩這才終於又出現在了無名島近海之上,在他悄悄藏好船隻飛身穩穩的落在無名島上之時,密林之中的藤蔓便似是被人突然控制住了一般齊齊向他飛速襲來,他不緊不慢的側身避開襲來的藤蔓,喃喃自語甚為惋惜的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道:
“白青這傻小子怎麼就這般執拗放不下呢?當真欲為了這丫頭葬送了自己不成?”極速飛身騰空而起,一兩掌便將逼近周身的藤蔓統統打落在地,空氣中瀰漫著濃濃鹹鹹的海水味裹挾淡淡的青草的清新氣息!
南星見他終於歸來急忙從密林之中異常欣喜的飛奔上前笑著說道:
“怪老頭,這一趟中原之行逗留這麼久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這一路上可有打聽到關於白青的什麼訊息嗎?你此次似是在中原待的時日較以往更長些呀?可是遇到了何特別之事給耽擱了?白青他還好嗎?他可已然同立陽門眾弟子交手對決了?他可有受傷?你可有見到他?”南星越問越焦急,面露悲傷的望著無名前輩。
無名前輩輕點落地見南星上前急切發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思慮片刻瞧著甚為輕鬆的看著南星淺笑著悠悠開口說道:
“還真別說,此次中原之行還真是收穫不少呢!小老兒我這一路上確實打聽到了不少關於白青那小子的傳聞,只是小老兒這一路上奔波甚為勞累,如今剛回到這無名島上便甚是想念叫花雞的味道,你上回在林中同白青一道烤制的那風味兔肉的味道此刻想來也確實不錯,不知小老兒我今日是否還能有這個口福再品一品這美食呢?”南星聞言甚為了然的點點頭滿臉堆笑的望著他說道:
“好,您老且安心稍等南星片刻,南星即刻就去林中抓來野兔為您烤好送至於您面前讓你品嚐!”甚為心急絲毫不願耽擱急忙飛身踏林奔回到茅草屋內,順便在林中穿行之時搜尋到肥碩的野雞野兔,麻利的一番收拾忙碌之後,再抬首望向院外之時四周密林已然濃黑如墨,夜空之中星辰密佈。
無名前輩尋著烤肉香味從夜色中緩緩現身,深吸一口氣甚為滿足的讚歎道:
“嗯!這香味聞著還真不錯!當初決意帶丫頭你來無名島養傷還真是沒選錯,不然此時還能指望誰能這般心甘情願滿足我這小老兒的口腹之慾呢?”
“是,是,是,您老如今說什麼都對,南星此次絕對是心甘情願誠心為您老做吃食,此真心天地可鑑!日後您老無論何時突然想念這個味道?只要您一句話招呼一聲的功夫,想吃任何吃食南星必定想盡一切辦法真心誠意的做出來犒勞您!您覺得如何?”南星見他從林中現身前來忙言笑晏晏的望著他,將烤好的兔肉遞給他請他品嚐。
無名前輩見狀甚為欣慰的笑著說道:
“如此甚好!今日丫頭當真有心了!此時定然是滿心期待著小老兒能盡數告知於你有關白青那小子的江湖傳聞吧?不錯,此次中原之行小老兒甚是不遺餘力的費心費力四處探聽那傻小子的訊息,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就讓小老兒我這般幸運的打聽到了有關於白青那傻小子的所有傳聞!”南星甚為急切的疾步上前望著他突然有些膽怯的輕聲開口問道:
“此次行走江湖耗時這般久,莫不是您當真見到白青了?他,境況如何?可有好好顧著自己?”無名前輩斜睨了她一眼咬了一口手中的兔肉,慢慢悠悠的咀嚼著嘴裡的兔肉輕聲開口說道:
“那傻小子呀!”故意停下來咀嚼的動作狀似甚為艱難的將烤肉吞入腹中,低頭掃了一眼瓷碗深深的看了南星一眼,南星見狀腦中頓時靈光一閃甚為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急忙為無名前輩斟滿酒水雙手奉上遞到他面前,滿目期盼熱切的望著他。
無名前輩接過酒碗輕抿一小口酒甚為滿足,似是終於決意不再賣關子看了她一眼悠悠開口說道:
“上回小老兒我同你說過的他似是已然向立陽門發出戰帖了,此次我一入中原便聽到江湖眾人都在傳說是立陽門大弟子孫不未帶著一眾立陽門弟子向白青認錯了,似是立陽門同白青對決時輸了,他們便向他認錯,承認當年錯信了人傷了你們!”南星聞言甚為心慌的微微湊上前盯著他緩緩開口詢問道:
“白青同立陽門誰人對決了?他傷勢重不重?算下來到今日時日已然過去這麼久了,您可有聽說他如今傷勢如何?可有人已經替他療過傷了?他這般不管不顧的四處同人交手受傷,我之前留給他的固元丹怕是早就不夠了,為何就沒人能勸得動他?為何要讓我如此擔心?”南星微低著頭說著說著似是便要落下淚來,無名前輩見她如此心急如焚淡笑著勸解她道:
“丫頭,別這般心急呀!小老兒我還未說完,你且耐著性子聽著,待小老兒將傳聞細細同你道來!江湖之中盛傳那日同白青那小子交手之人不是出自立陽門,是寒月宮少宮主冷淵,也就是白青那小子的親兄長南宮皓塵。聽聞當時二人出手對決之後雙雙身受重傷,那冷淵貌似傷的較白青更重些,離開立陽門時似是被他寒月宮之人攙扶回去的,白青那傻小子則在聚香居休養了一個月之久傷勢才見好。”南星聞言甚為訝異語氣之中夾雜著些許憤怒,慌忙打斷無名前輩的話開口問道:
“冷淵出手重傷了白青?他怎麼能?他怎麼可以如此傷他?他莫不是瘋了?白青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白青如此良善之人如何能是他這般心機深沉之人的對手?冷淵竟然能做到毫不顧忌的出手重傷白青?如此作為南星還真有些瞧不上他了,他再次出手重傷了白青,看我回去之後同他怎麼算這筆賬!”南星越想越氣憤,心中火氣飆升甚為惱怒的端起無名前輩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一碗酒下肚似是依然壓不住心中不斷翻湧的怒氣一般死死的瞪著遠處墨黑的夜,似是要將這黑夜撕出一道口子來!
無名前輩剛欲端碗飲酒,還未碰到碗沿便被南星一把將酒碗奪走把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酒碗,怒瞪著前方。
見她因冷淵傷白青如此動怒,甚為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丫頭先別這般著急呀!我還未將此事的原委告知於你呢!莫要這般衝動易怒且聽小老兒細細說於你聽!”南星甚為不滿的微微瞪了他一眼,轉念一想隨即滿是無奈的懨懨的趴在桌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無名前輩見她收斂怒氣漸漸平靜下來這才開口解釋說道:
“江湖傳言當時本是立陽門二弟子夏徵欲上前同白青應戰,夏徵的功夫較白青來說如何你是早就領教過的?冷淵忽然在此時跳出來揚言要代替夏徵同白青交手,要好好教訓教訓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代替爹孃管教他,從而也算是報答了夏徵在他年幼之時,作為他的弟子悉心教導他的那些年的恩情。在小老兒看來他此舉卻像是有意護著白青,白青同他交手之時才是毫不顧忌兄弟情義,你是沒聽說冷淵當時傷的有多重,白青那小子儼然不似當年了!”南星聞言沒好氣的白了無名前輩一眼輕哼一聲說道:
“他冷淵傷勢如何南星絲毫不在乎?反正他出手傷了白青就是不行!那之後呢?白青便一直待在聚香居同汐雨姐姐和若玉、小寒他們在一起嗎?一直待在聚香居安心休養著嗎?”無名前輩搖了搖頭皺了皺眉頭出言解釋道:
“一個月後白青傷勢轉好,江湖便再也未有關於他的傳聞了,他似是突然在武林之中消失了!誰人也不知曉他離開聚香居去了何處?他為何會突然遁世消失?就連之前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若玉似是在江湖武林各處都未能再打聽到他的訊息了!他似是突然在人世間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了,這一點倒是讓小老兒我想起了我那位尋找多年仍未見蹤跡的師兄!”南星心慌急切的驚撥出聲道:
“消失了?怎麼會?白青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讓若玉尋到他呢?他會去何處?他傷勢還未大好他能去何處?難道是左夏或者武林之中有誰將他帶走困住了?他為何會不知會若玉他們一聲便獨自離開呢?冷淵那兒也未能打探到白青的訊息嗎?”無名前輩聞言甚是不認同的擺擺手說道:
“丫頭你就先別瞎猜,有件事你還不知曉,那左夏已然被冷淵給處置了,日後武林之中便再也沒有左夏的存在了,至於武林中別的什麼人?仔細想想也甚是不可能,有一事小老兒我之前已然同你說過的,現如今江湖武林眾人只要一提到白青便讓他們忍不住打寒顫,他在世人的心中就像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嗜血狂魔一般,誓要將整個江湖武林攪的天翻地覆毀滅一切,讓眾人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