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西面三間毗鄰廂房。
門前,有一排今年剛種下的花草,已經生滿了花骨朵,含苞待放,欣欣向榮。
一名稍顯瘦弱的少女,一襲黑色勁裝正彎著腰,在給花草灑水。
“啪!”
少女手裡的葫瓢掉落在地,灑了一地的水,沾染了她的褲腳。
“哥哥,你回來了。”
白小南低著頭,眼眸裡泛起白霧,又猛然抬起頭,撲向白慕亭的懷裡。
白慕亭摸了摸白小南的小小腦袋,笑道:“不錯,終於晉升玉骨境了,我讓白團子準備的那些藥浴沒有白費,只是前期可以這樣,過了玉骨境後,修煉還是要靠自己。”
說著,他右手憑空出現一隻漆黑的戒指,說道:“這是一隻簡單的儲物戒,裡面有十瓶百粒凝氣丹,還有其餘各自丹藥三十餘瓶,修煉典籍若干,我沒有時間仔細整理,那些典籍我只是隨意看了看,什麼碧湖控水訣,風雨咒等,想來應該都是適合女子修煉的,過些日子你帶著雲瑤和雲珊跟著白老他們一起離開。”
“哥哥,小南不怕死的,這次讓我留下來陪哥哥,沒有哥哥的日子,小南很想念哥哥。”
白小南楚楚可憐的說道。
“不行。”白慕亭臉色轉冷,低聲輕語道:“柳家的柳倉帶著兩個人已經找到了鎮湖城,他們要殺陳玉君,還有陳玉君和柳柔生的女兒柳依依。”
聽著白慕亭的話語,白小南如遭電擊,渾身一顫,久久沒有說話,半晌之後,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哥哥,原來哥哥都已經知道了。”她掙脫了白慕亭的懷抱,蹲在地上,眼眸沾溼,淚水點點滑落,說道:“不錯,我就是玉面郎君的女兒柳依依,可我沒有想過報仇,我只想好好修煉,和哥哥一起活下去,為什麼柳家人總是糾纏不休。”
她哭得極其傷心,說話有些嗚咽。
白慕亭蹲在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沉聲道:“那個柳倉帶著柳河和柳山兩人想要劫殺我,卻被我反殺了,不過我覺得你繼續留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據柳倉他們的描述,柳無心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所以你必須和白老他們一起離開。”
“哥哥,和我們一起走嗎?”
白小南看向白慕亭,淚眼婆娑,烏溜溜的眼眸裡全是期盼,讓人心碎。
白慕亭笑了笑,說道:“離開,不是永別,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見,到那時,我也許就可以真正保護你,讓你大搖大擺地走進盛京城。”
“我不需要這些。”白小南極力搖頭,“阿耶曾經說過,阿孃臨死前,唯一的願望不是報仇,而是希望我和阿耶好好活下去。後來我和阿耶被柳家發現了,一路追殺,最後來到這裡。阿耶臨死前,最後的願望……,哥哥也知道,是希望我好好活下去。我現在沒有能力報仇,將來即使有能力了我也不願意去找柳家人報仇。”
白小南站了起來,遠望著鎮湖城外的某處山巒,淡淡說道:“我知道這是阿孃和阿耶想看到的。”
白小南自小經歷重重磨難,心智成熟的讓人心疼。
白慕亭右手又出現一枚缺角的玉簡,認真說道:“這是一門奇異的功法,也是我的主要手段之一,我已經將裡面的內容悉數烙印進了腦海內,這枚玉簡你拿著。”
說著,他右掌上又多出一本薄薄的冊子,說道:“這是封妖師的傳承,是六品妖師晴施展天隕後,傳遞給我的一縷念頭,我將其整理成冊,就成了這本薄薄的冊子。若是將來修煉的路不順,又需要實力自保,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可以參悟看看。”
他有些遺憾道:“可惜當初我將十粒金色珠子都熔掉了。”
“哥哥,我知道了”
白小南從白慕亭手裡接過了儲物戒、玉簡、還有那本薄薄的冊子。
當白小南接過薄冊時,白慕亭有些遲疑,叮囑道:“千萬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不要修煉封妖之法,因為每一個封妖師的結局都不太好,連來生都沒有。”
那朵朵紅蓮般火焰,給白慕亭的印象極深。
紅蓮業火,焚盡一切。
“好,那我走了。”白慕亭轉身,沒有回頭,朝著院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告訴雲珊和雲瑤不要再掛念我了。”
看似無情,最是多情。
不是不想再見,只因今生緣盡,不願再種相思。
“少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