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距離上次大比結束,已經過去了七天。
監獄中逃出的重刑犯很快被軍方的管制人員鎮壓下來,並沒有給霧都造成太多擾亂。
在此事件中出了大力氣的當屬北城的【猩猩王】以及西城的【鋼鐵製造者】,兩方頭領駐守霧都,日夜巡防,不足百人的逃竄犯在他們的手中死傷過半。
軍隊駐紮防衛,行事方面一向鐵血,面對這些身負案底的犯人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仁人之心,一碰面確認了身份,直接擊殺!
山雨欲來,血灑大街。
當街執法的行為引得不少民眾側目,關緊門窗,瞪大雙眼,彷彿昨日再現。
頭腦裡的回憶,不自覺地開始播放最初爆種作亂時的場景,那時的霧都,殺戮也是整日整日看不到盡頭,雖然最終事態被平息,但人們心底的傷痕,卻紮根而下,揮之不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曹大志一樣,察覺風向不對,便能輕易舉家出逃。
面對如此的動盪局面,大多數人只能選擇背靠軍方這棵大樹,求得苟活。
倘若有一天這棵讓人仰視的大樹倒了,那等待他們的,便只能是車毀人亡。
童話故事大家都喜歡看,但成年人的世界,早已經被真實填滿,再無其它。
……
日子一天天過,不知不覺進入八月,天氣也開始跟著變的無常起來。
數天的豔陽高照過後,天空降下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擊著破舊的門扉,淋溼了旅人的頭髮,最後匯聚成流滾進路邊鏽跡斑斑的下水道口,消失不見。
還未進入秋季,氣溫卻已經變的涼爽,似乎是大自然在無聲預示著什麼,不得而知。
黑灰鬍滿的捲簾門一陣劇烈抖動,“唰”地一聲被人拉開,發出一陣“哐啷哐啷”的聒噪聲。
封閉的空間被人開啟,隨之而來是傍晚時分暗色的烏雲天空印入眼簾,連人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一個和煦笑容的中年人矮身走了進來,隨手按下斑駁白牆上的電燈開關,“啪”的一聲過後,昏暗的室內被白熾燈源充滿,慘白一片。
單手胡亂地松著襯衫紐扣,似乎是因為天氣太冷,不自覺抽了抽鼻子,說道。
“這幾天的天氣有些反常,還沒到十月,就已經是秋天的天氣”
一邊說著,另一隻手在面上一拂,整張臉像脫皮一般,取下一個硬殼的古怪面具,隨後白光一閃,消失於額心玉眼,那張面具之下的臉,蠱神無疑。
乾燥略顯雜亂的室內一直傳來規律的電機聲,“嗡嗡嗡!嗡嗡嗡!”。
賴川青色厚重的背影入目,卻是坐在一棵很小的竹條方凳上,顯得有些滑稽。
聽到捲簾門響動也沒有回頭,專心致志地盯著面前閃動暖色光源的一個房間嘿嘿直笑,盯著門扉位置的玻璃窗戶,神情之中帶著瘋狂之色!
蠱神說完話,見沒人搭腔,面上的笑容瞬間跨了下來,飛起一腳,就踢在牆邊一個圓柱形的電瓶之上,“嘁哩哐啷”的倒伏聲綿延不絕。
這一下動靜極大,靜坐不動的賴川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皺起眉頭,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把頭轉了過來。
“不就是下個雨嘛,有什麼可奇怪的。
還不是你一直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要我說,一開始就動手的話,霧都早就是咱囊中之物了!”
賴川不耐煩的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惱怒。
站在門口的蠱神撇著嘴擠出一聲冷笑,乾脆利落地將捲簾門拉下,嘩啦啦又是一陣擾人聲響。
拾起腳下一把紅色的塑膠凳子,優哉遊哉上前幾步,坐到了賴川邊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古人這幾千年流傳下來的道理,你還需要好好學學”
賴川撇著嘴,臉上的不屑更甚,眼中殺機浮起又消散,眯起的眼睛轉瞬又鬆開,唯有高大如山的身影,巋然不動。
剛剛好這個時候蠱神抬頭問出一句“對了,那些逃竄犯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
說著話,若無其事地從額頭拿出數枚源晶,作為今日能量的補充,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賴川的異常。
後者眼珠子一轉,也就裝作無事發生,繼續說道。
“哼,說起這事你還好意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