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沫起初還有些懵,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緩過神,見穆斯年又說了句:“難道不是嗎?”
是什麼是!
穆斯年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能把話題從辭職扯到這個身上。
況且,他這個時候,說這個幹嘛?
溫沫再看了穆斯年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合時宜。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他幾秒,才機械般地挪開視線。
本來發著燒,溫沫的小臉就帶著不自然的緋紅,此刻聽穆斯年這麼一說,她的臉就好似要燒起來了般。
“我、我......”
“不、不是......我,你,這個......”
見她期期艾艾的模樣,穆斯年目光堅定,重複道:“難道不是嗎?”
溫沫不禁開始回想自己之前說過的話,在她的印象裡,她應該沒有和穆斯年說過這類露骨的話吧?
難不成有誰和他說了什麼?
但穆斯年說的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按照她一開始的想法執行的話,她的確有把穆斯年睡了的嫌疑。
溫沫的腦子本就混沌,穆斯年這麼一說,她一時間還真找不出什麼毛病來,甚至還覺得他這句話好像有點道理,下一秒,她便暈乎乎地點了點頭。
“對,我好像想過。”
穆斯年:“.......”
話音一落,好似有股莫名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裡湧動。
當溫沫緩過神後,她簡直懊惱得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走廊空蕩,溫沫卻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後退一步,輕靠在牆上,小口小口地吸著氣。
片刻,溫沫直起身,她的聲音在走廊裡顯得有些空靈,“我還得回去門診室給醫生看化驗單。”
穆斯年:“嗯。”
聽見他的回應,溫沫一個人回到了門診室。
醫生接過她的化驗單,立馬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時而動動滑鼠點幾下。
隨後,印表機“吱吱”地彈出一張單子,醫生抽出遞給溫沫,並和她說了發熱情況,以及之後的注意事項。
“退燒藥睡前吃,明天早上起來後,要是還沒有退燒的話,再過來掛瓶,拿這個單子去藥房取藥。”
溫沫接過,點了點頭,“謝謝醫生。”
當溫沫從門診室出來時,穆斯年正抱著胸,坐在等候區裡,閉著眼,模樣好似睡著了般。
她沒叫醒他,直接自己去排隊取了藥。
再回來時,穆斯年已經站起身,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手機。
溫沫小小地挪了兩步,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好像有股莫名的情緒將她的心填得滿滿。
為什麼她生病的時候,穆斯年總是在她身邊呢?
瑞士也好,上次也罷,這次他依舊在她身邊。
她的腳步輕柔,站在穆斯年身後時,後者根本沒有察覺到。
燈光打在她身上的影子直直地照在了穆斯年的背上,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幾次想要伸手拉住他垂下的手,卻又膽小地收回。
她還是不敢。
直到幾秒後,穆斯年才察覺到自己身後似乎站著一個人。
他不急不緩地轉過身,就見溫沫安靜地站在身後,頭耷拉著,臉上蒼白得沒有血色。
她白皙纖細的食指微曲勾著塑膠袋,這落魄的模樣,讓人不禁生出一股憐惜之感。
穆斯年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拉著她的手,將她攏進懷裡,可看見她臉上那可憐巴巴的表情時,他頓時無奈的抵了抵後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