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將預定的位置告訴侍者。
溫沫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視覺很好,可以將窗外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
她和穆斯年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六點,這會兒已經五點五十了,她依舊沒有看見那挺拔的身影。
輾轉一夜,昨天晚上溫沫思考了很久。
如果今天穆斯年來了,她一定和他解釋所有的事情。
她醞釀了一整晚的勇氣,只是希望今天他可以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溫沫隱約記得自己曾和葉千語說過自己可笑的復仇大計,之前她不知道葉千語和穆斯年之間的關係。
可如今,她知道了,她又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如果,葉千語將這件事和穆斯年說了怎麼辦?
憑她和葉千語的交情,想來她也沒什麼義務幫她保密。
暮光熹微,雲層在天邊翻湧,夕陽漸落,夜色隨之籠罩。
這樣美不勝收的黃昏之景,溫沫卻提不起什麼興趣。
她不知喝了幾杯溫開水,時而抬頭張望,卻不見穆斯年的身影。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餐廳大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身影。
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三十多分鐘,這是第一次,溫沫感受到了孤獨的滋味。
她越發肯定了內心的想法,穆斯年他肯定不會來赴約了。
一旦確定了這個想法,溫沫就難受得喘不過氣。
她抬手將桌上的水一口飲盡,開啟手機看著通訊錄裡那個熟悉的號碼,她始終沒有撥出去的勇氣。
原本還有些期盼的心,此刻也一點一點地下沉。
西餐廳裡響起了一整輕柔的小提琴聲,溫沫聞聲望去,一位端莊優雅的女人正閉著眼,小提琴隨著她的拉動,發出了悠揚悅耳的聲音。
又過了二十分鐘,溫沫下意識摩擦著手指,即使知道穆斯年已經不會來了,可她卻自欺欺人地心存僥倖。
可她不知道,再往裡一些的位置,一個人已經觀察了她許久。
穆斯先於溫沫到了餐廳,他的這個位置,是溫沫落座位置的視覺盲區,可他卻能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大早從洱都趕回滬都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對葉千語說的急事也不過是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來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如果說是想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那他為什麼現在待在這個地方,看了她那麼久,卻遲遲不上前赴約。
一旁的沈凌舟著實感到無語,穆斯年把他叫出來的時候,他還真以為穆斯年要請他來這個有錢都難預定的餐廳吃飯。
結果,當他看見那個穿著休閒西裝的溫沫走進來時,他無語地白了穆斯年一眼。
呵。
痴情的男人。
他順著穆斯年的視線看過去,溫沫時而喝兩口水緊接著就往門口張望,時而低頭看一眼手機,接著又喝一口水,一直這麼重複迴圈著。
而他對面的穆斯年,就這樣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沈凌舟將牛排嚥下,準備和穆斯年說些什麼,結果才剛說了一個“穆”字,就被他的眼神給勸退了。
罷了罷了。
別亂拉紅線了,先保住自己命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