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男人”就算了,可當她想要補救的時候,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補救失敗。
那種頭腦嗡嗡響,臉上瘋狂發熱,卻無可奈何的感覺,溫沫不想再多體驗一次了。
溫沫輕嘆了口氣,似乎都已經聽見自己形象破滅的聲音了。
她想,她發這個訊息其實並沒有什麼,有什麼的是穆斯年在場。
本來似乎可以更進一步的關係,像是突然被蒙上了一層說不出形狀的網。
大網投下的陰影,讓困在裡面的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難以言說。
車子行駛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司機問道:“穆總,先送溫秘書回家嗎?”
穆斯年微歪著頭,輕應了聲“嗯”。
溫沫依舊不打算說話,眼睛看著車窗外,看似平靜,可兩根食指卻在暗地裡不停地互扣。
司機說話時,溫沫收回神,盯著車窗倒映著的穆斯年。
他沒有看她,也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自上車,他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先將眼鏡摘下擦拭,然後安靜地閉目養神,時而手機有響動,他才睜開眼瞟一眼手機。
車飛快而平穩地到達溫沫的小區樓下,看見那扇熟悉的門,溫沫才感覺心裡吊著的一顆石頭下落了些。
她不知道穆斯年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再提那件事。
她十分慶幸他沒有再內涵她,不然她怕她一個惱羞成怒,明天不敢上班,因為害怕去面對她的老闆。
溫沫很快拉開車門,下車,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站在車旁向車內揮手告別。
而是腳步飛快地往大門邁,她看著自己腳下踩著的平底鞋,心裡十分慶幸。
可她才向前邁了兩步,她就聽見一個車門開啟又迅速合上的聲音,下一秒穆斯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溫沫。”
溫沫身形一僵,心裡默唸著沒聽見沒聽見,將腳步邁得更大,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她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僅將步子邁大,還加快了頻率。
由於這個行為表現出的目的十分明顯,在她手被拉住的那一刻,她還不自主地想抽出來。
很快,溫沫的世界開始變得天旋地轉。
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被穆斯年按在了牆上,似乎為了不讓她逃跑,他將兩條手臂撐在溫沫的兩側,用自己的身體行成了一個包圍圈。
穆斯年比她高出很多,他身後的樹上掛著許多彩燈,五光十色,燈光在他眼鏡的一角匯聚,蓋住了他眼裡的情緒。
溫沫屏住呼吸,有些出神地楞在原地,目光毫不掩飾地和穆斯年相撞。
“這麼著急做什麼?”
天然的壓迫感,讓溫沫有點遲鈍,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有著急啊。”
“那我叫你,你沒聽見?”
“我……呃,最近可能有點耳背。”
穆斯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懷裡縮著頭的女人,藏在眼鏡後面的打量被很好地掩蓋住。
良久,溫沫被他看得十分緊張,腦海中想要回家的慾望越來越強。
她意識到穆斯年知道她在亂編理由,醞釀了幾秒,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我聽見了。”
穆斯年眉梢輕挑,眼皮下斂,桃花眼的線條被勾勒得明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股壓迫感似乎又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