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老太太顫巍巍地被人扶了上來。
老太太一頭白髮被梳得鋥亮，臉上皺紋也不太多，一看就是被好油水將養著的。
只是如今，她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唐寶不認得這人。
旁邊有婦人悄聲對她道，“這是河東頭的史老太太，從前是咱們這邊住著的，後來發家了，就搬到河東頭去了。”
“都搬走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唐寶很是莫名，只見史老太太走過來，膝蓋一彎，就跪在了趙秀娘墳後面的山坡上。
“我的娘哎……”
“？？？”
唐寶愕然，這是在喊口號嗎？
史老太太繼續嚎，“我的娘啊……您受苦了……這群殺千刀的，居然想動您的宅子……”
她哭了好一會兒，才擦乾淨眼淚站起來，柺杖指著唐寶一行人。
“你們眼瞎嗎！看不到我老孃的墳在這後面？你們倒是把墳頂修高了舒服了，我老孃被擋著光，看不到下面了，咋保佑我們？你們安的啥心？！”
唐寶仔細分辨，才發現她站的位置旁，的確有個小小的鼓包。
婦人們恍然大悟，“史老太太的娘好像是葬在這，時間太久了，也沒讓來祭拜……大家都忘了。”
唐寶無語，“這是墳？連個碑都沒有？”
修宅子也好歹有個門牌號吧？
“你懂個屁！”
史老太太振振有詞，“風水先生說了，就是要不立碑，才能保佑我屋裡福嗣連綿，升官發財！”
唐寶道，“不祭拜，也是風水先生說的？”
平時不祭拜，這時候倒是跳得歡快，好像很在乎她親孃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