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還是回應了這個聲音:“我...我不去醫院,我睡一覺...就好。”她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不安分的動著,溫則釗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以免她再次著涼。
像哄孩子一般地跟她柔柔地說道:“瀟瀟乖,我們不去醫院。”
陳瀟額頭前的細發已經被汗浸溼,溫則釗伸手去撥開她那溼漉漉的碎髮,卻不料被陳瀟一把抓住手腕,只聽她含糊不清地叫著“爸爸,爸爸”。
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然後她開始輕輕抽泣起來,整個身體也因為抽泣而微微地顫抖著,不一會兒更多的眼淚從她緊閉的雙眼裡流了出來。
本來就滿心愧疚的溫則釗看見眼前一抽一泣的陳瀟,心裡更是升起了萬般的心疼。
他不應該與她置氣,他不該對她這麼置之不理,他沒想當初所說的那樣好好照顧她,愛惜她。
溫則釗伸手撫摸那滾燙的臉頰,試圖將她的心情平復下來,或許是溫則釗微涼的手指讓陳瀟感到片刻的舒適,她又啜泣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又如嬰孩般地睡了過去。
陳瀟感覺身體又開始變冷了起來,嘴裡一直喃喃著“冷,冷。”
被子不夠,開空調又被吹過來的熱水讓她的鼻腔更不舒服,溫則釗索性脫下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短袖單衣,一同鑽進了被子裡,將陳瀟攬在懷裡,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良久,陳瀟慢慢恢復正常,也沒有再怕冷。溫則釗看著懷裡的人兒睡得如此沉,她卸下那些堅硬的外殼,也是如此的柔軟,毫無攻擊力。
他想就這麼抱著她這樣睡下去,沒有爭吵,沒有那些不愉快,他怕陳瀟一醒來又說出“我要和你分開”這種話。
這一次他是這麼地小心翼翼,去呵護,去守護,去經營這段愛情。
那種患得患失,夜不能寐,朝思暮想的日子他不願再重頭來過。
他怕,他不願再失去。
就這樣溫則釗也沉沉地睡了過去,自從陳瀟和他鬧彆扭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陳瀟想要翻個身又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緊抱著,動的動不得,她初初以為是鬼壓床,自己還處在什麼夢境中,後來她費力地睜開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轉頭看了一眼,是溫則釗抱著她。
她又見著床頭櫃上滿滿一袋子的感冒藥,退燒藥。
咦,他什麼時候來的?他怎麼會在我的床上?他為什麼會抱著我睡?他怎麼知道我生病了?
一連串的疑問句從陳瀟的腦海裡蹦出來,她試著掙脫溫則釗的懷抱,可這個男人鎖得真緊,她見他還在睡著,便沒再動彈怕弄醒他。
誰知低低的男聲從頭頂悠悠地傳來:“別想從我懷裡逃走。”
既然他醒了,那陳瀟就索性開始了她的提問:“你為什麼在這?”
“你打電話給我的。”
“我什麼時候打給你的?”
陳瀟雖然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暈暈乎乎的,但她沒失憶,她明明記得她昏過去前只給展寧打了一通電話是為了請病假。
她想著便去拿手機看,結果沒有和展寧的通話記錄,倒是和溫則釗通話了30秒。
陳瀟尷尬地想要立馬鑽進被子裡,她將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半張臉,聲音小小地說:“我打錯了,我本來是要打給展寧的。”
溫則釗側身,用手臂撐起整個上半身,身子微微向陳瀟靠攏,幾乎是將她壓在身下,陳瀟此時用被半掩面,只露出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
他凝視這對好看的眸子,看她像個烏龜似的縮在被子裡,模樣可愛,他失笑,反問道她:“你生病了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打給我嗎?”
說完他伸手再探她的額頭,陳瀟被嚇得又往下縮了一點。
嗯,燒終於退了。
“打給你幹嘛,你又不是醫生。”
呵,女人,生病了還嘴硬。
溫則釗笑了笑沒說話,趁她不備,拉開被子,對準她的唇,附身便是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