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呵~我知你個鬼!”
溫子念冷笑一聲,破口大罵道:“我有讓你來這裡了嗎?老子勞心勞力造出來的寶殿,你沒有經過老子的同意就搬了進來,我倒是想問問你什麼意思”
寧景清氣得嘴唇發紫,指著溫子念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溫子念見狀冷哼一聲,又說:“行,姑且算整個天下都是你的嘛,那你要是不喜歡,你就把它拆了啊,何必又要住進來??”
寧景清咬著腮幫,一甩龍袍悶哼道:“你以為我不想嗎?”說完,寧景清打了個響指,“來,老牛鼻子,你來砸一砸這破房子。”
老道士愣了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我嗎?”
“你看還有別的牛鼻子老道嗎?”寧景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旁的帝后娘娘掩嘴偷笑。
老道士還是不太確信,雖說這寶殿不大,但這些雕刻、紋飾那怎是一個巧奪天工可以概括的,不管砸壞了何處,老道士的心裡都還是有些心疼。
所以老道士拒絕了寧景清的要求,臉色一白,氣息瞬間滑落千丈:“陛下,老道昨日熬夜煉製丹藥以至於心神大損,實在是有心無力,所以這……”
寧景清聞言狂翻白眼,毫不客氣地講:“傷了心神的人還能這麼瀟灑的嗎?那邊慘叫聲一起,你這邊就過去了?那你很可以啊,老牛鼻子,這境界怕是快通神了吧!”
“那裡那裡,老道這不是知道溫小友回來了嘛,所以就強行提起一口氣趕去迎接迎接嘛……”老道士謙虛一聲,並很適時宜的咳嗽了幾聲,聽上去倒是頗有幾分虛弱之感。
一旁的林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昨兒個他練個屁的丹藥,不過熬夜倒是真的,但那是熬夜下棋。不過這些她才不會說出口,既然他們這麼喜歡演,那就由著他們去,安安心心品鑑這不可多得的大戲!
寧景清沒有辦法,因為某種原因,他可不能直接出手砸一砸這寶殿,於是乎,寧景清把視線投向了杵著下巴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看戲的林曦。
“小曦啊,能不能麻煩你幫朕……幫我一個忙?”
林曦表情一愣,有些坐立難安,看戲她行,演戲她就不怎行了,於是她趕緊搖頭,連連否決道:“別別別,我怕我做不到,做不好,所以您,您請別人吧!”
寧景清為難了,縱觀殿內,能夠出手的人也包括溫子念在內的四人了,一旁的帝后顧雪,寧景清是萬萬不想讓她出手的,再說了,她也沒那本事嘛。
不過……寧景清還是把視線投到了顧雪的身上,只是這麼一眼,顧雪就明白了寧景清的心思。
於是顧雪側身面朝林曦,柔聲道:“小曦,你就幫阿清一次嘛。”
“這……”林曦為難了,她拒絕誰也不能去拒絕顧雪,畢竟自從她和寧景清入駐這人間裡以來,對她可謂是多有照拂,待她就像待親妹妹一般。
林曦也就勉為其難答應了寧景清的請求,從坐塌上緩緩站起,一臉彆扭地走到大殿正中,小聲問道:“我,我要怎麼做?”
“看見這大殿了嗎?”
林曦點頭。
“幫我把它給砸咯!”
“啊?!”林曦怪叫一聲,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這砸壞了我可賠不起,再說了,您們不是住著挺開心的嗎?為什麼要砸?”
寧景清無奈道:“若是沒有人砸,這位溫先生如何知道他親自搭建的寶殿有多麼的無賴呢?”
林曦依舊不答應
,溫子念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制止了寧景清的哀求,“好了!”
溫子念說道:“拆個樓有什麼費勁嗎?”說罷,溫子念也不理會寧景清的表情,握住拳頭朝著頭頂便狠狠遞出一拳。
頓時,心中因為寧景清謾罵責怪積攢的怒火混合著磅礴無量的元氣隨著拳頭的朝上一揮猛然轟出。
一時間,殿內恍若火山爆發,整個大殿之內火星四濺,洶湧的元氣將殿內的桌案擺設吹得東倒西歪,吹得殿內人仰馬翻。
寧景清護住了顧雪,顧雪很是識趣地貓在寧景清身後,兩人的身前便一抹神龍虛影一閃而逝;老道士一甩拂塵,一株柳蒼翠巍峨;每個人都使出了些許自己對於符石之道的理解,唯有林曦卻是不同。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從溫子念拳頭內噴出的熊熊火焰,身上的輕紗長裙紋絲不動,哪怕是身旁狂湧的元氣駭浪,也沒能掀起一角的裙襬。彷彿再怎麼洶湧狂暴的元氣,只要是靠近林曦便會不自然而然的平靜下來。
火光持續了三五息的工夫,元氣也捲起了三無息的功夫。
片刻過後,火光淡下,元氣收斂,殿內又恢復了往日裡平靜的一幕。老道士晃了晃頭,心道不愧是聖人弟子,這修為也是絕了。
抬頭看去,老道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溫子念自信收回拳頭,心神輕輕鬆下。懶得去理會此刻的頭頂具體出現了多大的破洞,他盯著寧景清,很是隨意地問,“現在滿意了嗎?如果滿意了,那草民就此告退,就不打擾皇帝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