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花巷。
昔日因為無意間進入某春樓,一怒之下砍塌一線天城樓小屋的溫子念,終於正大光明的邁入小樓的門檻。
樓上的姐姐,熱情似火依舊,一聲聲婉轉悠揚的大爺來玩呀,聽的溫子念頭皮發麻。
雖然人已入巷子裡,如兩軍對壘,擂鼓陣陣,已經是避無可避的場面,但是溫子念,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走在前頭的左修竹似乎感覺身後溫子念心中的不安,放緩腳步與溫子念並肩而行。
“怎麼,你這是有些不放心我?哎,我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說了不那啥就不那啥,放心放心,小場面的啦……”
溫子念眼睛一瞪,大氣凜然道:“開玩笑,聽你這意思你是以為我怕了?”
“沒有沒有,我家符師大人怎麼會害怕呢,應當時樓上的鶯鶯燕燕們害怕才是。”左修竹趕緊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連否認。
溫子念也不多說,牙關一咬硬著頭皮錯開左修竹,超前走去。
站在樓梯口等候多時的鎮樓花魁瞧著緊張無比的青衫少年郎迎面走來,眼睛一亮,笑盈盈施了個萬福後說道:“歡迎光臨春戀樓,大人萬福金安,這邊樓上請。”
溫子念臉不紅氣不喘,懷中揣著的幼小心臟穩如老狗,呼吸綿長恍若無事發生。
不過要是有個能人旁觀,必然能發現此人腳步虛浮,看似平穩的呼吸心跳,都被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機牢牢壓住。
看上去穩如泰山,視滿樓春光如無物,實際上溫子念恨不得扭頭便走,餘生再也不如此樓半步!
好在春戀樓裡滿堂姑娘見多識廣,一眼便瞧出樓下少年郎的故作堅強。
掩嘴一笑,不動聲色的指指點點。
溫子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拉上臉皮糊在臉上,要讓滿天下都不認識自己。
花魁姑娘噗嗤一笑,回頭瞪了一眼樓上的小姐妹。
偷偷觀望的姑娘們做個鬼臉,一吐舌頭扭頭便走。
溫子念依舊臉不紅心不跳,虛浮的步子邁得格外的穩當。
“這位大人,您是想聽曲兒,還是賞舞,又或者是談心呢?”走在最前端的花魁姑娘回頭望著身後的小哥。
甜甜一笑,百媚叢生。
溫子念淡然道:“哦?還有這麼多專案?姐姐介紹介紹?”
“呀,你說我呀?嘻嘻嘻嘻,我叫戀心悅,怎麼,小哥哥這是要和我談心嗎?”名為戀心悅的花魁,一雙好看得似有水波盪漾其中的眸子,瞪得老大。
溫子念茫然抬頭望去,撓著頭不明所以。
這……問你叫啥了嗎?
左修竹不愧為常客,聽見戀心悅言語之中的挑逗,連忙接過話茬,笑呵呵道。
“戀姑娘真有趣,我家公子問你的是,聽曲兒賞舞談心,是個什麼玩意兒呢。”
戀心悅回頭望來,調皮的一吐舌頭,一副知道了莫要兇我的表情,看的溫子念又是一頓撓頭。
左修竹言語滿是笑意溫柔,實際上這位爺的眼中,滿是威脅。
戀心悅臉上掛滿笑容,心中卻是輕嘆一聲,一肚子的酸楚,但還是將春戀樓的特色,一一介紹與溫子念。
“公子莫要看我這春戀樓簡陋,但是當中的姑娘可是來自大威九州各地,可以說不用走遍九州,也能聽遍九州各地的腔調曲種。”
“而這賞舞更是一絕,我們樓裡的舞娘,自小便要接受嚴厲至極的教導,而且呢,她們的身段也好,姿容也罷都可以說成是傾國傾城。”
“至於這談心嘛……咯咯咯咯咯……”說到談心,戀心悅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丟過去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看得溫子念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