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的穆知戚根本就不想往這一方面想,她以前就曾跟著家裡人頻繁的出入皇宮,雖然和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沒有太多的交集,但也是見過對方年少模樣的。
她不想承認時間流逝,時光已經把當時所有的少年變成了大人,她心中仍是抱著那一份赤子之心,不願相信朝庭中的爾虞我詐,也不願相信曾經的許多少年人都已經變成了現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家。
穆知戚今天晚上沒有回穆府,而是在慕楠竹的床上又賴了一個晚上。
遠在千里之外的江玉關,原本應該是一個月左右的路程,容王爺偏偏是連夜趕路縮減到了半個多月,如今已經將冬季的糧食和棉衣完整的送到了穆老將軍的手中。
在雙方都完整的清點過後,確保東西無誤,容王爺就急著趕路回城了。
穆老將軍在三出言挽留,想讓容王爺在軍營中暫時歇腳,也好調整過後再重新啟程。但容王爺就好像歸心似箭一般,一刻都不願停留。
第二日,日出打破了慕府的平靜與和諧。
麗姨娘如同前幾日發瘋的慕楠嫣一般,將屋子裡的瓷器全部摔了個粉碎。
“紅鶯那個小賤人,居然揹著我上了老爺的床!我當初就應該打死她,把她給扔到亂葬崗去,省得她活到現在礙我的眼,還噁心我!”麗姨娘氣得面色通紅,手指都在發抖。
“姨娘息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也只是一時得寵。您才是老爺的心頭肉,等風頭過了,我們稍微一緩和,老爺還是最寵愛您。”錢嬤嬤站在一旁,面色淡定如常。
“小小的奴婢?偏是這小小的奴婢已經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麗姨娘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越想越氣,“我當初就不應該把她送到慕楠竹的身邊,這兩個小賤人八成是聯合好了!”
“姨娘,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錢嬤嬤眼珠子一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能算是什麼好事?多一個居心叵測的人來分寵,老爺和她現在都還年輕,日後萬一再生下個一兒半女,那這家裡還有我和嫣兒,行哥的地方嗎!”麗姨娘只覺得腦仁嗡嗡的疼,她一手扶著頭,一手撐著桌子。
“姨娘,你得往好的一方面想。”錢嬤嬤扶著麗姨娘坐下來,湊在她耳邊輕聲的出謀劃策,“老爺如今揹著你就立了一個姨娘,這心裡八成是愧疚著的,您要是利用了這份愧疚,那豈不是就能成很多事。”
麗姨娘揉著額頭的手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裡放光。
“就是姨娘想的這件事兒,如今這件事兒也被拖了那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好的由頭開口。這個由頭不就正好送上門來了嗎。”錢嬤嬤嘴角微微彎起,原本己方憨厚老實的面容上卻是奸詐的表情。
這要是讓慕楠竹看見了,準得直呼,自己真是眼光不行。
當時她還覺得錢嬤嬤應該是個老實憨厚,沒有那麼多心思的,如今看來只不過是藏的更深而已。
“嬤嬤真是提醒了我,只是如今我這心裡還是氣不過,小小的一個丫鬟也敢和我平起平坐,我非得讓她知道知道姨娘不是那麼好當的!”麗姨娘雖然心裡高興了幾分,但依舊不是那麼痛快。
“娘!”慕楠嫣一早就得了丫鬟傳來的訊息,只不過她不想來那麼早。她可不想看到麗姨娘在屋裡發了瘋似的砸東西,說不定還要轉過頭來教訓自己幾句,所以她才刻意來的這麼晚,就是為了避風頭。
麗姨娘一聽到慕楠嫣的聲音,臉色就緩和了幾分,語氣也比剛才變得和善:“這丫頭怎麼現在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