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竹開始有些緊張,非常懊惱自己剛才就不應該抬頭看,這言王爺看上去笑嘻嘻的,怎麼這麼細心?難道是個笑面虎?
也不能怪慕楠竹把除了成王爺之外,陸續出現的王爺往心機深沉這方面想,皇宮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出來白蓮花,真單純的人。
不移是容王爺身邊最得力的手下,武功也是一頂一的。自從容王爺開始接受不停的去各地巡查的任務之後,他就將不移送給了成王爺,讓他留下保護成王爺。成王爺也是走到哪裡都帶著不移,幾乎是寸步不離。
“不知道不移今日吃壞了什麼東西,突然拉肚子,所以我這才隨便帶了個小廝。”成王爺其實早就想好了這番說辭,“這小廝是我剛買的,家裡窮苦,所以才又黑又黃又瘦。”
良王爺顯然只是好奇,並沒有多想,聽了這個回答之後,就直接轉移了注意力。而言王爺的目光似乎依舊會有意無意掃過慕楠竹,而且臉上一直都帶著非常迷惑人的溫和的笑。
絕對是個笑面虎,絕對絕對是個笑面虎!慕楠竹憑著自己的感覺,非常確定的在心裡給他貼了標籤。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普通士子和普通士子是坐在一起,來這裡‘體察民情’要與民同樂的王爺或者一些身有官職的人員是坐在另一堆。
所以說等級制度還是非常明顯的,即便這種宴會,即便是打著‘民間’的名號,還是一眼就能瞧出尊卑之別。
宴會規定,來參加宴會的人身後只可帶一名小廝或者不帶。而且主人有主人的位置,小廝也有小廝的位置。
其實主僕的位置捱得非常近,只不過是一前一後,一高一低。
成王爺和慕楠竹都落座,這個間距剛好可以偷偷的告訴他詩詞。
成王爺今天特意帶了一把摺扇,雖然已經到了金秋時期,但還是有不少自取有才能的學子,手上都會拿著把摺扇裝逼...
成王爺從前就不喜歡舞文弄墨,身邊更是沒有這些雅緻的東西,不過既然來參加宴會,還是要隨波逐流一下,而且手裡拿著把扇子,也可以遮擋她和慕楠竹之間說話的小動作。
成王爺猛地開啟的摺扇擋在了嘴邊:“你不用緊張,今日這場宴會,除了我們三個王爺之外和主辦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布衣學子。”
慕楠竹點頭,由於燈光明暗有面,她坐的位置又剛好是成王爺的後方,所以她整個人都是處在黑暗中,並不會惹人注意。這時才敢偷偷的抬頭,去瞧周圍的人。
“朝廷裡那些當官的大臣,尤其是那些老頑固。總覺得參加民間的宴會就是自降身份,所以從不出席。”成王爺提起那些朝中老臣的時候,都是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慕楠竹可沒心思去管朝廷上的事,那是政治方面的,在現代的時候她就不喜歡政治,也沒有機會參與到政治。
“王爺,那邊那個一身白衣,手拿摺扇,揚著腦袋的是誰?”慕楠竹問。
成王爺回頭瞧了一眼慕楠竹的眼光,順著她的眼光忘了過去:“哦,這人名叫柳光,是這麼多學子當中才情最出眾的一個,所以一直被人追捧,可能是有些太驕傲自大了,總覺得有股子高傲,本王不喜歡。”
慕楠竹點頭,她其實還能瞭解一些柳光的心思。看他的衣著就應該是個窮苦人家出身,想來應該是內心自卑的,而自己的才華又如此出眾,被人追捧。想來應該是想用這種表面的驕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自卑。
隨著一聲鑼鼓敲響,菊花宴正式開始。其實這種宴會並沒有一個特殊的規定點需要開始,早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宴會就已經算是開始了。
只不過這鑼鼓聲的敲響是代表著流觴曲水的開始,也就是做詩飲酒的開始。
成王爺又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參加這個宴會,以前就曾聽聞來參加的全是學子,我當然是不會來獻醜的。要不是前些日子和四哥五哥打了賭,我也不會來。”
“哦。”慕楠竹並不覺得意外,成王爺要是年年都來參加這種文人之間的宴會,那就奇了怪了。
只見這兩排宴會的最中點站著一個拿羅的中年男子。
“那個人就是這種宴會的主辦人。”成王爺又連忙介紹。
“哦。”慕楠竹再次點頭。
“秋季盛景,百菊齊放,又是一年重陽,又是一場菊花況。今日這重陽菊花宴的詩題...”主辦人正說著,馬上就要報題目了,突然看到有隻蝴蝶朝著菊花飛過來,於是話鋒一轉,便笑著道,“就以昆蟲為題。”
重陽菊花宴卻是以昆蟲為題的詩,果真是別出心裁。
“小福星,你快想。”成王爺道。
“嗯。”慕楠竹點頭,心裡早就已經有了計較。以前背的那麼多首古詩,關於寫蟲子的也有很多,簡單的很。
反正自她來到這裡之後就發現,這是個歷史上根本就不存在架空的朝代,隨她怎麼抄。
“今日的彩頭就是——”主辦人賣了個關子,把一個紅木托盤拿到眾人面前,上面還蓋著紅布。慕楠竹沒想到居然還有彩頭可以拿,不由得凝神去瞧,主辦人扯開了紅布:“金菊一朵。”
所謂金菊真的是金子做的菊花,每一朵花板都是用的上好的黃金拼接而成,看上去格外金光奪目,格外耀眼。
慕楠竹一下就放大了眼睛,這可全是黃金啊!這得值多少銀子!
成王爺下意識的回頭看慕楠竹,發現她那亮晶晶的眼睛裡居然有著渴望和嚮往。心裡就明白她是喜歡這朵金菊的,但也沒戳破她這小財迷的樣子。
題目和彩頭都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奏樂做詩了。
這對這些文人來說都是一場考驗,雖然做不出來可以直接喝酒三杯,但是身為文人居然做不出來詩,多少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可笑的。所以這些文人才子個個都是緊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