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二人談話的間隙,小女孩突然抓住了金勁的袖子,問道:“為什麼只有一碗麵,我的呢?”
小女孩的委屈表情顯而易見,她雙眼直盯著金勁,竟還盯得他有些害怕了。
“沒禮貌,怎麼能跟金叔叔這樣說話!”許相夢終於開了口。
“這小丫頭跟大人很像啊,一定是親生的。”金勁調侃道。
“我當然是我孃親親生的。”小女孩這調皮樣當真有許相夢的影子。
“是是是,那你爹爹是誰呀?”金勁問。
“我爹爹是……”
小女孩跟金勁勾了勾指頭示意他湊耳朵過來,金勁也滿懷期待地真湊了過去,她卻對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不告訴你。”
“哎你這小鬼!”
金勁這一下被氣的,他又急匆匆進了廚房,只是又端出來一碗麵,碗小卻不少料。金勁故意裝作一副生氣模樣把碗端出來放在小女孩面前,說道:“小鬼,你的這碗在這。”
“謝謝叔叔。”小女孩也故意裝作一副不樂意的樣子道謝。
小女孩有些困難卻還是抽來了筷子,筷子比她指頭還粗,但她依舊吃得津津有味。金勁拉開凳子坐下,又繼續和許相夢聊起來。
“話說大人,這小鬼到底姓什麼呀!姓夜?還是姓央?”金勁問道。
“你猜猜。”許相夢笑著一臉。
“叔叔您歇著去吧,我叫央子夜。”
央子夜這話可讓金勁突然一下子覺得自己老了不少,他是得多大年紀了,才讓她一個小屁孩關愛地說出“歇著去”這樣的話。
央子夜吃著自己的麵條,許相夢和金勁則是聊起了這漫長而又恍然一瞬的七年。
多事那年的春末夏初,許相夢離開了高涯縣,這一離開就是七年。七年間,縣衙也是發生翻天覆地的大改變,知縣換了兩位,兩年前,戴子卓接任了知縣之位。金勁和成牆都沒有繼續當捕快,金勁如許相夢所見,經營此麵館,可比他當捕快混得好得多。成牆回了老家,勤勤懇懇地做農戶,過著簡單的生活。成城則是升了職份,年前剛去了州府做了捕頭。而毛小猜和成城也不辜負許相夢的期待,感情發展穩定,二人在三年前成了親。
除了縣衙裡的人,其他高涯縣裡的人金勁也都跟許相夢提起,成惠和戴子卓這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人竟也成了一對。許相夢只能感嘆光陰流逝,竟已七年。
“那柳夏青呢?”
許相夢這一提起,小蘿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一如既往地喚道:“金勁!”
小蘿驀地止步,柳夏青也從後面跟了進來。柳夏青的目光落在許相夢身上,眉頭一蹙,卻好似帶有怪怪的感覺,陌生卻似曾相識。
原來,柳夏青那次重傷之後失去了記憶,而整個人也不像之前刁蠻任性了。此外,金勁和小蘿二人之間好像也有好戲。
除了以上,金勁還說到了楊景佑,許相夢離開那年的冬日,他回到了高涯縣找她,只是她人已遠去。
許相夢並沒有在高涯縣多做逗留,過往的一切都還是美好的,以往在個小縣城裡發生的所有事在回憶裡都是最絢爛的煙火,曾經佔據了那片的天空,永遠刻留在心頭。
告別高涯縣,許相夢和央子夜被飛馳車馬帶去衡都。
到衡都時,春日正盛。
衡都的街道寬敞繁榮,許相夢和央子夜從車馬上下來,母女二人牽著手行走過街頭。人往人來之間,琳琅滿目的店鋪,充斥耳間的叫賣聲。
許相夢剎那聽見熟悉萬分的叫賣聲,她牽著央子夜穿過行人,聞著熟悉的甜香味走去,終於看見了一個果糕攤子。
“孃親,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