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開啟了那扇隔門,果不其然,裡面藏著的就是層層包裹的變質肉食,一解開便是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夜央撇過頭,一把甩上隔門,轉身卻看見許相夢還坐在地上,她隱隱也聞到了那股爛臭之氣。
“什麼味道呀?”許相夢越發能嗅到那氣味。
這封閉的的隔間一被開啟,氣味自然一發不可收拾,夜央便走過去一把扶起了許相夢往廚房外走去。
“走吧。”
許相夢幾乎是被夜央拽著走的,到了廚房外,夜央也就鬆開了許相夢。
“那味道是劣質食材散發出來的吧,真是太可恨了!這麼噁心的東西也拿來做吃食賣給別人,那吳千是真是可惡,我一定要治他罪!”許相夢一副認真憤慨的模樣說道。
夜央依舊情不自禁盯著許相夢許久,並非懷疑她,而是覺得她就像是一個迷,看不透,像風,摸不著。
二人回縣衙這一路,夜央也沒追問許相夢,到了縣衙,夜央依然沒問,直至許相夢都忘了此事,夜央也沒有提起,恰似百骨井那時,夜央抑下的心中自認為是錯覺的感覺。
千家百味樓閉門幾日,柳至富攜家眷回到高涯縣,他首先便來到了自家酒樓,豈知酒樓大門禁閉,還被貼上了縣衙的封貼。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吳千是的所做所為,柳至富同柳夏青二人便急匆匆來到了縣衙。
“大人,知縣大人!”柳夏青捶門喊道。
縣衙大門很快就開了,而開門之人是金勁。
“柳大小姐,你這是學會矜持了嗎?”金勁調侃著,才發現她身後的柳至富。
“柳老爺,您大駕光臨縣衙是為何事?”金勁忽地又小聲問柳夏青:“柳大小姐,你這不會是帶著老爹跟我們大人提親來了吧!”
“你別瞎說,我們來這是為了正事。”柳夏青怒目輕聲衝金勁一說,一把推開他,跟回自己家一樣毫不收斂地往縣衙裡去。
柳至富也進了縣衙,二人在大堂等候許相夢。
“爹,您放心,女兒很知縣大人很熟,她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好解釋的。”柳夏青胸有成竹說道。
“爹當然相信你。”
柳夏青在大堂上走來走去,焦急不已。
“這大人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柳夏青的嘟嘟囔囔被柳至富聽在耳中,孩子的心思如何能逃脫父母的眼睛,柳夏青此種冷靜不下來的表現在以前也曾經有過,就是她瘋狂追求夜央的那段時日。
“青青,你能告訴爹,你跟大人是怎麼認識的嗎?”柳至富問。
“我和大人,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柳夏青還沒說,一想起便笑得一臉甜蜜,雖然第一次相遇時明明是二人針鋒相對,吵得不可開交,可如今在柳夏青回憶中,即便是那樣情形,也是幸福。
“我們……”柳夏青竟還羞怯地扭捏起來。
柳夏青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口,柳至富便清楚明白了一切,直說道:“我家這寶貝女兒是看上知縣大人了吧!”
“哪有!”柳夏青雖嘴上否認,臉頰的紅韻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果然是我柳至富的女兒,看上的男子也不是市井俗人。”
柳至富出言也不知哪兒來的一股傲氣,絲毫不收斂,那架勢跟上了天似的,也難怪俗話說女兒像爹,就驕傲這一點,柳夏青是算是從柳至富繼承得絲毫不差。
“爹!”柳夏青雙頰通紅。
“青青放心,你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女兒,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等解決了此事,由爹出面,親自和知縣大人會面洽談此事。”柳至富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架子。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柳夏青一下就變得激動起來。
“爹何時騙過我的寶貝女兒呀!”
雖然許相夢和柳夏青的事根本還八字沒有一撇,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有那一撇,可柳夏青卻是早已深陷其中,沉溺到完全無法自拔的地步,比之前痴戀狂追夜央那一段更嚴重。
金勁對柳夏青父女本來也就沒什麼好感,再加上多次被柳夏青欺辱,方才在大門口又來一次,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打女人出氣,便只能用其他方式出氣。
“呵,還找大人,我讓你們等!”
金勁坐在許相夢院門前嗑了一地的瓜子殼,抱著讓柳夏青父女二人死等的壞心思,也空耗著自己的光陰。
直到夜央經過,他看見金勁無事坐著,嘴裡還唸唸有詞,便走上前去。金勁吃完了隨身的瓜子,起身拍拍手掌,抬眼便看著了走來的夜央。
“夜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