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你傻呀!”許相夢重重給了自己腦袋一拍。
果不其然,許相夢大概摸到寫邀請人姓名的地方,分辨出了兩張請帖。
“這就好了!”
解決了這個麻煩,許相夢將毛小雨的請帖收好,對另一張請帖便是隨手一拋。請帖落在門檻邊上,許相夢突然由心起一計,起身撿起請帖甩進了床底下,只見她嘴角發出了不懷好意的一笑。
“請帖都沒了,看夜師爺還怎麼進去楊宅!”許相夢心裡樂道。
許相夢只徒這一時之快,其實她心裡明白,夜央若是想進去楊宅,還不是易如反掌,誰讓人家夜師爺和楊家大小姐交好呢!
“我還跟楊家二傻子,不,二少爺交好呢!”許相夢總是在不經意間斤斤計較有關夜央的一切。
日消月長,月逝日升,一夜一日輪轉,初八那日,直至申時,天色將黑,許相夢才不緊不慢地準備好所有,偷偷摸摸溜出了房間。
這個時辰,許相夢知道金勁和成牆一定是出去吃晚飯了,至於夜央,他我行我素,從沒有固定的習慣,許相夢至今都不太知道他哪個時辰會在哪兒做什麼。
許相夢溜出了院子,本想趕了緊溜出縣衙罷,卻猶豫在小道上。她回頭一望夜央的院子,不知什麼心思作祟,居然折回往夜央那去了。
輕腳輕步地,許相夢心裡還帶著一絲絲擔驚受怕,她貼臉上門,透過門紗上尋找夜央。
終於,許相夢尋見了夜央靜坐在書桌旁的身影,眉宇之間的那分肅靜的冷感一如往常。許相夢不由得望著出了神,夜央手上的筆落有急有緩,有輕有重,正如他心思所念,他本是緩輕,許相夢便是那急重。
“看樣子,夜師爺真的是不會去了!”許相夢忍不住一笑還出了聲。
雖是小聲一笑,房內的夜央還是覺察到那動靜,筆下一頓,起身便往門走去,門開一刻,院內空無一人,寂靜非常。
許相夢自然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夜央察覺動靜之時,她亦察覺,早已溜之大吉。
夜央凝視無人的院門,彷彿能看到許相夢來過又去往的印記,似真似幻。許相夢卻已披著一身黑,竄走在月光下,直至出了縣衙後門。
許相夢解下披風扔在一邊,卸下知縣大人的頭銜,又成了一個靚麗女子。
“出發,好吃好喝的等著我!”許相夢極為興奮,說著便朝著楊宅愉快進發。
夜街明亮,許相夢只提著一盞孔明燈便來到楊宅前。楊宅前賓客往來,來的全是高涯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送的也是價值不菲的禮物。
許相夢並沒在意這些,而是掏出請帖遞給門前的家僕便往裡徑直走去。
“等一下!”
家僕老遠就注意到蒙著面紗,只提著一個孔明燈來的許相夢,跟其他賓客比,許相夢這個禮物著實寒酸,甚至連那個家僕都看不上。自然,家僕也因此懷疑她遞出的這張請帖的真假。
家僕展開請帖,照他所知,所有的請帖皆是由老管家親自書寫,筆跡該不是如此,於是家僕便絕信了眼前的許相夢是想混入楊宅的騙子。
“對不起,這位姑娘,這張不是我們家中送出的請帖,你是不是搞錯了。”家僕一開始並未表現出輕蔑與懷疑。
“怎麼可能,你家二傻……二少爺親自給我的!”許相夢立馬激動了起來。
“姑娘,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們楊家是這高涯縣城內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送出的帖子都經過精心計算,每一張都不能出錯,而姑娘這張確實與我們送出的不同……”家僕說著說著就擺出了一副輕蔑的表情,道:“……也正是因為楊家富庶,時不時總有人想渾水摸魚,偷佔好處……”
家僕都說得如此明白,許相夢可算聽明白他這些話的意思了,原來他是懷疑自己是那個渾水摸魚佔便宜之人。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大戶人家的狗都有著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許相夢冷笑道。
“你這話說得什麼意思,我看你是個女人,才不說那麼明白,你倒好,居然敢罵我!”家僕忍不住怒道。
“我就罵你怎麼了,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什麼玩意兒!”許相夢一臉不滿憤懣道。
家僕因許相夢辱罵怒而上前,一臉憤怒的火光,一個拳頭高高抬起。
“你打我呀!”許相夢有恃無恐地翹首盯著那一拳。
二人的爭吵已然深化成了一場鬧劇,往來賓客或走懷著閒事莫理的心態無視的,但不少人還是擁堵門前。
許相夢還真不信這個勢力眼看門狗真敢打自己,自己只是受了楊景佑真摯的邀請來赴宴,居然被一隻眼睛長在頭頂的狗攔了路,想來還真是心裡不爽得很!
“你倒是動手呀!”許相夢挑釁道。
在許相夢眼神加話語的雙重挑釁之下,家僕積怒終究爆發,一拳便朝著許相夢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