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幾天只管好好休息就夠了。”
許相夢還是對這事抱著一萬分的好奇,追問夜央許久,而夜央,十分有耐性地給許相夢解釋,凡是他知道的,便跟許相夢毫無保留。
“啊,要在床上躺好幾天,這我怎麼可能做得到?”許相夢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說道:“真是太討厭了,能不能把它弄沒了呀?”
許相夢實在不明就裡地恨月事,如果以後月月都會有幾天痛不欲生,不得自由的話,對她來說當真是生不如死。
“為什麼我要經歷這種事,還是當男人好啊!”許相夢忍不住哀嘆道。
“大人如果是男子,就不會來月事,但若是不來月事,那就不會有孩子了。”
夜央一臉沉靜地解釋著,儘量用最淺顯易懂的話說清楚這道理,但許相夢仍然聽得腦子裡糊塗,一臉茫然。
“孩子?孩子這玩意兒不是那個那個才有的嗎?”
許相夢也不太敢說出口有關男女之間繁衍子嗣後代的行為,隨便繞幾圈指頭問得依舊有些不好意思。不僅僅是許相夢,夜央跟許相夢從月事解釋到孩子,心中確實也略有羞意。
“這……”
夜央當真不知再如何出口,而許相夢卻一臉好奇的求知模樣,即便問得臉頰微紅,兩隻眼睛依舊放光盯著夜央等候答案。
“這些事急不得的,等以後我們成親了,大人就會慢慢懂了。”
夜央的答案聽得許相夢又懵又驚,他所說的以後也是她期盼的,可這會兒,她怎麼就覺得心裡滋味複雜,不反對幾句就不爽呢?
“誰要嫁給夜師爺你啊,我不要!”許相夢故意翹頭拒絕,卻是滿臉藏不住的笑容。
夜央當然不會看不出來許相夢是故意這麼說的,不知怎麼,或許是跟許相夢在一起受她影響,夜央對許相夢這些任性的言語也有了對策。
“那大人如果要嫁給別人的話,也還是會懂的。”
夜央一句話聽傻了許相夢,她才不想和夜央之外的人一起去懂這些事。
“哼,所以夜師爺也想跟別的女人一起懂嘍!”許相夢一臉委屈地朝夜央小怒道。
面對許相夢的小發脾氣,夜央實在忍不住小笑出來。許相夢正怨著呢,夜央卻突然靠近她將她輕輕換抱住。
“大人,這輩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面對所有未知之事,我明白你的心裡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你所有的賭氣,小脾氣,玩笑話我都懂,以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拘束,不需要隱藏,只要做你自己,那就是我最愛的大人了。”
夜央又一次暖到許相夢的心,確實如此,在感情信任的道路上,太多人都是明面上看得一清二楚,而心裡卻瞎了。
許相夢和夜央在這條路上摸索許久,困難重重,更有誤解無數。走到如今,夜央已然摸懂了許相夢的心,而許相夢,不如夜央謹細,一切光憑心情和直覺,自然半知不覺,這才鬧出分不清月事和初夜落紅而對夜央悲憤交加的哭笑劇。
此刻,許相夢彷彿聽見彼此契合的心跳,夜央一直在試著跟著自己的腳步,自己若是繼續一如既往,那便是將所有的愛的負擔都撇置夜央身上。
“夜師爺,我以後也會相信你的,不會再對你有今天這種誤會了。”
愛讓人幼稚,那是人心底最純真的情感;愛更使人成熟,叫人從自我懂得彼此。
三日後,最後一波秋落葉肆意橫行世間,掀起陣陣冬日之前的秋涼,暗藏冬日凜冽。
許相夢終於恢復了自由,像是脫困的小野獸,她瘋狂遊蕩在街頭巷尾,將幾日以來積蓄的腳力全使出。
許相夢猶記得來時萬花盛開,如今已是樹葉落終,儘管眼前所見的一副副面容並非全然熟悉,但對腳下這片土地,她已然對它有了視若故土的感情。
許相夢遊遍了縣城的每一個角落,玩樂了,也吃盡興了。
許相夢抱著大捧大捧的吃食準備回縣衙,路上遇見了例行巡邏的成城和成牆,幾句閒扯,許相夢將最愛的點心分與他二人,一句“成捕頭和成牆都辛苦了”,簡單而不失暖心。
回到縣衙,她又看見看門的金勁靠著柱子偷懶打盹,許相夢悄然靠近,抓起一把花生瓜子從金勁頭上灑下去,嚇得他乍一醒來,散了魂魄一般僵住。
樂得不能自已,許相夢又繞到了廚房,跟毛小猜討論起她今日才發現的美味吃食,她帶了一份給毛小猜,幻想得一臉幸福美好,說道:“小猜,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吃了它,然後研究出來它是怎麼做的,到時候不僅我們自己可以吃,還可以拿出去賣賺錢,然後我們就可以買更多吃的了。”
許相夢從廚房走往自己房間,路經夜央居院,許相夢邊緩緩而走,邊朝裡面看去,竟看見夜央在晾曬洗好被褥。
許相夢腳下一頓,嘴角驀地一抽抽,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
許相夢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夜央正張來了晾架,相隔一個晾架的竹竿長度,許相夢一臉尷尬的笑容注視夜央,說道:“夜師爺,我來幫忙!”
許相夢說罷又衝撞進夜央房間,將所買的一大捧吃食放在桌上,火急火燎地又飛跑了出來,完全沒有了前幾日不死不活的影子。
夜央未拒絕許相夢的好意,他將洗淨後的被褥放在晾架上,一人一邊往兩側撥開,許相夢手上撥弄著,目光卻從被子上轉移到夜央臉上,找不到一點瑕疵不足的俊美臉龐,做大事小事都認真得吸引人的模樣。
許相夢光顧著心裡得意自己擁有了這般完美的夜央,只聽見“啪啦”一聲,許相夢的好心終究辦了壞事。
“夜師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