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師爺你又想佔我便宜!”
許相夢靠著大榕樹一躲閃,說得一臉賭氣模樣,她並非不愛夜央和他的吻,只是此刻更羞於接受,這才故意那樣說,邊說還邊退後。
“夜師爺你太過分了!”
許相夢正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後方的百骨井,一腳後跟磕到井邊停下,身體卻沒停下,整個人往後一靠,剎那時間停止,只允許許相夢心裡暗怨:老天爺,我沒有真想當水鬼呀!
落水一聲“咚”,緊接著再一聲墮井驚水聲。
風過大榕樹,榕樹下無人。
水波盪漾的井下,井水面幾欲平息,許相夢和夜央從水底吻出水面,心跳似是停了,時間也停止。
許相夢只覺得身體外的冰涼與心頭的溫熱交雜錯亂心神,此一刻,二人置身水中,她想的那什麼火燒身也早該熄滅了,剩下撩動情心的,還能是什麼?
明月稍斜,夜未盡,夢不醒。
夜央先從井下爬上來,放下井旁備著救墮井人的繩子將許相夢拉了上來。二人都失去了力氣,溼答答的一身,靠著百骨井就坐了下來。
“啊,還以為真要當水鬼了呢!”許相夢死裡逃生一般感慨道。
“大人水性很好呀,恐怕這井也不敢收你。”夜央笑道。
“那是,我可是遇洪水不死的,這點井水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許相夢開始吹噓就又是原來那個狂妄自得的她了,但她說著說著,又捕風捉影地逮到夜央話中的其他意思,故作不樂意說道:“但是,就算我水性好也不想泡井水玩呀,都怪夜師爺你,害我掉下去,這裡面可是……”
許相夢才想起水下無數亡死之魂,恐懼一來,話都說不下去了,總感覺全身都不對勁,真像被什麼髒東西纏身了似的。
“大人放心吧,這井水是活水,根本也不是那些枉死之人養活的大榕樹,而是這土地,陽光和活水的滋養。”夜央一臉輕鬆地解釋道。
“真的嗎?”許相夢滿目懷疑。
“那日我沉到井底,井下是一片隔離世間的美景,淨美無比。”
許相夢知道夜央口中的那日,她不滿夜央和弱雲,還逼夜央跳井證明對自己的愛,現在想來,那個有理取鬧的自己還真有一絲殘忍。
“夜師爺,對不起,那天我逼你跳井,幸好你沒事!”許相夢真心歉疚道。
“大人都找人來救我了,我沒事也多虧了大人呀。”
夜央心裡明白一切,平日廖無人影的百骨井,怎麼可能他一跳井突然有人來就遇上了。
“對啊,而且今天我也還夜師爺一次了,是吧?”許相夢這般淘氣為自己爭辯的模樣著實叫夜央毫無辦法。
月光冷涼,秋風亦涼。許相夢一個噴嚏似有震落漫天星辰一般威力十足。
“大人,我們回去吧,不然待會兒著涼了。”
“好,可惜了我好不容易今天穿得這麼漂亮,溼了一身,裙子都沾一塊了。”
許相夢一臉委屈地擺弄衣裙,儘管溼得擰巴,但夜央還是能認出裙襬,很久之前的那一晚,給他送藥卻用油紙傘遮住臉的女子就是許相夢。原來,早在那之前,許相夢就已經對夜央有所關懷了。
二人往縣衙回去,那個緣分開始的地方,對二人來說像家一般的地方。
許相夢一回到房間,首要想到的並不是換去溼衣裳,而是跟累絕了一般倒在床上,帶上去溼水塵土都不在意。
夜央彷彿早看透了許相夢的固有行徑一般,他沒回去自己房間,而是跟許相夢進到她的房間,果不其然,所見就是許相夢徑直往床走去,毫無顧慮地倒上去。
夜央實在無措,無論怎樣的許相夢,他都完全拿她沒辦法。夜央走到櫃子旁邊取出乾淨的內衫,再走到床邊,對任性不羈的許相夢語重心長地說道:“大人,把溼衣裳換了再睡。”
“啊,我好累呀,沒力氣換衣服了!”許相夢閉目懶腰伸成了“弓”形。
“大人是希望我幫你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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