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淩水去綺夢樓,大人應該知……”
“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管夜師爺你和什麼人去什麼地方找什麼人,真的不想。”
許相夢以為自己能釋然,以為自己能相信楊景佳的話,夜央不該是那樣的人,但是楊景佳說的另一句話更對,許相夢對夜央的愛,毫無理智可言。
“我昨晚去落霞閣喝酒了,遇見了楊二少爺,喝多了就去了他家。”許相夢半真半假說道。
“當真?”
“夜師爺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問楊二少爺呀,還有楊大小姐也回來了。”
“我不是不信大人,只是,擔心大人。”
“多謝夜師爺關心,我困了要去休息,夜師爺你忙你的吧。”
許相夢當真繞過夜央走了,她看似很冷靜地掠過夜央身邊,而後忍不住悲目泛淚,終於跑了起來。
許相夢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這次她記得閂上門了,她聽見敲門聲,卻打定了主意不管不顧,或許她只需要自己冷靜下來。
“大人,如果我有事瞞著你,那一定是因為身不由己,你會懂我嗎?”
夜央心裡默默一問,他在許相夢房前就地坐下,不打擾,只是靜靜守候,他心有苦衷,夜瑄的身份遠比他的要危險得多,因此他絕對不能輕易道出,即便是對許相夢,也要謹慎小心。
昨一夜,夜央三人幾乎徹夜長談,此刻,秋風蕭瑟,夜央緩緩起了睏倦之意,輕輕靠著門牆,夜央竟如此睡著了。
房內,許相夢側臥床上,淚痕已幹,心也清醒不少,她不明白自己那種想知道真相又不願意去求索的心思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她不明白她打心底裡的自卑,以往被所有的驕傲掩藏,如今卻暴露無遺。
“不可以,許相夢,去問夜師爺,問清楚!”
許相夢從床上翻身下來,她站身鏡前,抹擦掉所有哭淚的痕跡,收起所有不自然的表露,儘管心裡還是略有緊張,手腳還有些僵硬,但她勇敢地開了房門。
房門開啟,只見夜央側垂著頭靠在門邊那一幕,許相夢剎那心軟。不知何方飄來紅葉,隨風蕩然最終落在夜央發上。
許相夢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叫醒夜央,卻不由自主伸手去取落在夜央發上的紅葉,許相夢指尖觸到夜央發跡,恍然之間,夜央醒來,一把抓住了許相夢的手。
“大人!”
那一聲略顯焦急的呼喚不知是夢的終點還是現實的起點,但無論如何,夜央的掌心依舊溫暖,許相夢遲遲流連。
終於,許相夢一把掙脫夜央,撇過頭不看夜央,神色異常嚴肅,問道:“夜師爺,我有事情問你,你和那個什麼綺夢樓頭牌,叫什麼弱雲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夜央對許相夢坦誠他那日與弱雲初見的經過,卻只是終於臺上的意外,帷幕以後,本該是沒人看見的秘密,他未說出口。
“夜師爺說完了?”
許相夢雙目轉而直盯著夜央,夜央說得一切都很合理,助人為樂,見姑娘家遭遇尷尬相助這些事許相夢也都算能理解,可重點呢,夜央以為無人知曉卻偏偏被許相夢撞見的他與弱雲在房間裡的親密擁抱,他隻字不提。
“我知道了,夜師爺做得對,是我小肚雞腸,大人沒大量,我不該因這些小事跟夜師爺你鬧脾氣,都是我錯。”
許相夢嘴上確實說的是理解原諒夜央甚至責怪自己的話,但無論語氣還是神情,都完全與所說之言不符。夜央既然選擇瞞著自己,那就更讓得她到了鐵證,夜央與弱雲之間的關係絕非平常。但是許相夢不想繼續追問下去了,並非體諒夜央,而是不想為難自己。
“夜師爺,不要坐在這裡睡,要是讓金勁看見了,肯定又要胡說八道瞎傳謠言,你走吧。”
許相夢此刻的語氣才是冷到極致,她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婉轉的方式破毀了她與夜央的曾經,那些他二人之間的過往,此事在許相夢嘴裡成了胡說八道,成了謠言。
“大人,什麼胡說八道?什麼瞎傳謠言?”
“夜師爺是聰明人,你懂的。”
許相夢轉身走進房間,夜央進而跟上,許相夢在房內,夜央在房間外,一道門檻的相隔並不可怕,許相夢心上的隔閡卻高達萬丈。
對許相夢這些話,夜央懂也不懂,他一把拽起許相夢的手腕,問:“我不懂,大人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意思,對,沒意思了,什麼意思都沒了。”
許相夢驀地一下轉身來,毫不留情地,猛地一掌推在夜央胸膛,夜央鬆開許相夢的手腕,狠狠倒退,許相夢卻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夜央消失在一道門隙閉合之際。
“夜師爺,這扇門,是你逼我關的,但如果你真的喜歡上其他女子,請原諒我不會祝福,但我會盡量去不干涉。”
許相夢此生的起起落落無數,卻從來沒有任何人和事像夜央這樣給她帶來這般大起大落,在夜央面前,許相夢堅強過,也脆弱過,而此時此刻,她要做的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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