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天黑了不回家,主人會擔心,同樣的,許相夢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回去,夜央一定也會擔心,十有**,夜央已經找自己找瘋了,她不願夜央身心再受傷。
問過附近的村民,許相夢才知道自己被扔在高涯縣城北邊一個不遠的林子,這個時辰,若是中途不休息,沒準還能在城門閉鎖之前回去。
許相夢拖著一條傷腿,一路朝南,從日西走到日消。
“萬惡的夜老六,居然敢把本知縣大人扔掉,怎麼不再扔遠些,有種把老子扔到天涯海角去呀,背地裡搞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無恥敗類,無恥至極!”許相夢一路走一路罵,就跟力氣用不完似的。
“別人老子在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許相夢腿腳走累了,嘴皮子卻是怎麼都罵不見累。天色越發黑下來,許相夢恐怕自己這一條傷腿拖累,死趕也趕不回去了。
正當許相夢猶豫該不該找個地方落腳,明早再回時,她耳邊響起一陣馬蹄“噠噠”聲。
“有人,如果是趕路的哥們,正巧也是去高涯縣城的話……”
許相夢想著想著就燃起了希望,回顧身後尋找騎馬人的身影。終於,馬蹄聲越發靠近,一個騎馬的身影也往許相夢奔來。
“喂,四海之內皆兄弟,那位趕路的哥們,能否停馬……”
那人駕馬一躍而過許相夢身邊時,許相夢的聲音戛然而止,還了她心裡的黑夜一份寧靜。
“那個混蛋?”
許相夢愣住片刻,她腦海中反覆閃過方才一幕,沒錯,騎馬飛馳而過的人就是央華,她口中的混蛋。而且,他一掠而過時,還神氣地甩給許相夢一個鬼臉。
“嘿,那個混球,你有種別跑呀!”
許相夢一聲怒喝果真喊住了央華,央華牽扯韁繩扭過馬頭朝許相夢走過去。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知縣大人。”央華裝得一副很驚訝的模樣。
“裝什麼裝,你有種把本大人扔在山林裡,沒膽子承認,算什麼男人?”許相夢狠狠質問道。
“是,我不算男人有什麼,你要不是男人我才開心。”央華坐在馬上,一副居高臨下的高傲態度。
“老子是不是男人,跟你有個鬼關係,你趕緊帶老子回去!”
許相夢對央華的怨怒越發深了,再加之著急回去,她說著話就去扯央華手裡的韁繩,還命令道:“你趕緊滾下來,讓老子趕回去,不然夜師爺要……”
“要怎麼樣啊,我二哥還能為了你一個外人殺了我這個親弟弟呀?”央華拽過韁繩就給了許相夢一個踉蹌。
“你這人,既然夜師爺不教訓你,那我就替他教訓教訓你!”
話音剛落,許相夢立馬殺了央華一個措手不及。她不再搶韁繩,而是一把拽住了央華,“嘭”一聲,央華重重砸在地上。
“你!”央華怒火冒起。
“我,你活該!”許相夢更不落下風。
“我二哥不會縱容你欺負我的!”央華躺地上怒目指著許相夢。
“誰欺負誰呀,你就在這荒郊野外待著吧!”
許相夢狠狠甩給了央華一句,趴在馬上可就是上不去,夜央呆呆望著上不去馬的許相夢,這滑稽場景,他終於得意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大人,你這一條腿怎麼上馬呀,別讓人看笑話了好嗎?”央華站起來捧腹大笑。
許相夢耳中衝進來央華轟炸似的嘲笑聲,她怎麼忍得下她的火爆脾氣和被嘲笑自尊心,轉身就對央華吼道:“老子就是沒有腿,你這馬我也上定了!”
許相夢狠下心來,強忍著腿疼,以無比滑稽足以笑掉人大牙的姿勢趴上了馬背,得意忘形之際,她狠狠一掌拍在馬脖子上,衝著央華吹噓道:“怎麼樣,你這……”
許相夢話還沒說完,那一狠掌驚得馬蹬了幾蹄子,幾乎就在一瞬間,連馬帶人就飛奔起來。
“啊!”許相夢一聲撕喊抱緊馬脖子,被馬揹著直衝。
那一刻的恐慌從許相夢點燃,再燃燒到央華心上,馬蹄“噠噠”聲越發急促,許相夢和央華的心跟著起伏跌宕,頓止乍跳。
“那個那個那個,救命呀!”
許相夢這一聲可喊醒了央華,他本來以為許相夢那上馬時的笨拙蠢樣是因為她腳上不方便,可現在這情況,她根本是不會騎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