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你都不管我了,那我就真的成了被所有人拋棄的可憐人了。”
許相夢滿心的悲涼之意被夜央這句話驅趕而去,她仔細想著這話的意思,夜央並非不希望她管他的事。
與夜央不同,像許相夢如此情緒氾濫之人,悲傷來得快,開心來得更快。
“夜師爺是不怪我多話了?”許相夢乍一下抓住了夜央。
“不怪。”
“夜師爺跟本大人在一起久了,也是變得”‘大人有大量了’呢!”許相夢真是夸人都不忘自誇。
清風舒緩而過,或許是因人的心情舒展,星光璀璨,或明或暗。縣衙內幾處明晃燈籠,靜謐之夜,許相夢的笑容是明亮的星,最溫暖的光。
“大人,我們出去走走吧。”夜央突然說道。
“出去?”許相夢注目凝視夜央,心思又亂。
清靜街頭,路人稀稀零零,許相夢走在夜央身邊,心中竟還有一絲尷尬羞意。
“夜師爺,我們去哪兒呀?”
“百骨井。”
“百骨井?我們去哪兒幹嘛呀?”許相夢不解。
“大人去了便知。”
許相夢突然覺得夜央在賣什麼關子,可是那又如何,懷揣著期待,隨他去便好。
穿過幾條街,二人來到了大榕樹百骨井處,一如既往的寂靜無人,清冷星光之下,大榕樹格外靜美。
“夜師爺,我們怎麼不去街上吃著好吃的,買些好玩的,反而跑來這陰森陰冷的地方呀?”許相夢實在心裡疑惑。
二人走到榕樹底下,風吹樹葉“嗖嗖”作響,夜央問:“大人會爬樹嗎?”
“這樹?小意思!”
許相夢說罷擼起袖子便往樹上爬去,她的每個每個每個抓起枝子的動作,每一步往上的起落,在夜央眼裡,既有欣悅又有擔憂。
“大人,你不是她,但我已經看清楚了。”夜央仰首一笑。
“夜師爺,你要上來嗎?來吧!”許相夢扶著樹枝朝底下的夜央伸手。
夜央衝著樹上的許相夢微微一笑,一瞬間的燦爛,也很溫暖。
夜央三兩下便躥上了樹,一把抓住許相夢朝他伸來的手。二人靠著榕樹之幹,從枝葉之間,望向遠方天際看見漫天稀稀零零落落的星。
那日,許相夢一人睡在這大榕樹上,只看見殘月獨佔天空,而今夜,月兒被雲紗遮掩,倒現了漫天星輝的璀璨。
“夜師爺,這裡好像特別接近天空呢。”
“是,剛來高涯縣那會兒,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一個人,安安靜靜,告別所有的煩擾。”
“我之前也來了一次,真的很安靜很愜意,只不過我睡得太香了,就落了一身枕。”許相夢笑得還有一絲不好意思。
“原來,大人那日說的殺手竟是這棵大榕樹。”
“夜師爺還記得呢?”許相夢又驚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