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寡居多年,又老年喪子,也著實可憐,我們若是能幫忙,就多擔待些。”金勁一臉認真說道。
許相夢看著這樣好心的金勁還真有些不習慣,心裡默默滋生一絲絲蔑視來,一臉鄙夷道:“合著就我是壞人,你們都是好人!”
“金勁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想,若是夜……”
金勁著急解釋,一不留神嘴裡就要溜出夜央來,金勁乍地頓住,嘴張著根本不知從何圓場。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是夜師爺,一定能竭力相助,圓滿解決此事呢?”許相夢那一臉假笑十分慎人。
“不,不是!”
金勁吞吞吐吐地回答,兩眼瞪得圓亮,眼裡的恐懼之意完全無從掩飾。
“行,此事老子還真要解決了它,不為別的,就為讓你金捕快看看!”
許相夢一拳捶打在金勁肩上,力道雖輕,只因金勁被許相夢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失了穩定便“嘭”一聲坐在了地上。
許相夢此刻才是真正堅定了信念,夜央能做到的,她也要做到,夜央拋下的,自己則要獲得更圓滿的成功。王大智這個案子,沒了夜央的協助,她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憑著自己的能力解決,讓人無閒話可說。
幾人到了廚房,整個氛圍異常怪異,許相夢倒是“啪啪”移開凳子坐下,心裡還是有些氣憤殘餘。
成牆和金勁二人飯菜碗筷擺弄地十分嫻熟,很快的,滿滿一桌美食,眼看誘人,香氣四溢。其他人都入座了,只有戴子卓站在一旁,看著隨意入座的金勁和成牆,一副茫然模樣。
“戴師爺怎麼不坐下?”許相夢問,手上抽過筷子。
“我可以與大人同桌共用飯食?”戴子卓凝視著許相夢問。
“一起吃呀,你看他們倆不都是坐得十分心安理得?”
許相夢這一言,反倒讓金勁聽出著別的意思,他趕緊一拍身邊的成牆,成牆不知狀況,便跟著金勁站了起來。二人直愣愣地站著,四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相夢。
“你們倆幹嘛,還沒吃就吃飽啦?”許相夢盯著金勁和成牆二人問道。
“大人您不是不希望我們坐下嗎?”金勁問。
許相夢可是一下子懵了,自己說什麼了?希望什麼了?不過就是讓戴子卓坐下嗎?哪兒有問題嗎?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們坐了?都坐下,還有戴師爺也過來坐下!”
磨磨唧唧,所有人總算全坐下了,許相夢拿起筷子,一出筷便夾中了魚尾。
“大娘,您吃魚!”許相夢將魚夾到王張氏碗裡。
“多謝大人,大人為何會知道老婦只吃魚尾?”
王張氏這話剛出口時,許相夢還只是一聽,並沒有在意到什麼,便道:“我不知道大娘只吃魚尾……”
許相夢驀地想起些什麼,筷子收回半道上便整個人頓住,嘴裡念道:“只吃魚尾,魚尾。”
許相夢這才想起追蹤林淑蓮去往菜場時,買魚攤主說的,關於林淑蓮問他有沒有賣魚尾的事情。
許相夢心裡暗暗思索,王張氏只吃魚尾,林淑蓮只想買魚尾,這二者定有關聯!
“大娘,你兒媳婦是不是不吃魚呀?”許相夢問。
“大人說的不錯,那個女人不喜吃魚。”王張氏一臉想起林淑蓮沒好氣的樣子。
正如許相夢所猜測,林淑蓮她自己不吃魚,而王張氏卻只吃魚尾,所以林淑蓮去菜場買魚時才問攤主可否能只賣魚尾。
許相夢這樣一想,倒覺得林淑蓮不像個壞女子,勤儉持家,對王張氏也是有孝心,若是自己,不喜歡吃魚就一定不會想到別人喜歡吃。
許相夢想著想著就想到偏道上去了,在心裡哀嘆原來自己竟是一個這般自私之人。可哀嘆歸哀嘆,許相夢心底倒是絲毫沒有揪改自私自利毛病的決心。
“大人,明日是我兒出殯之日,不知大人可否來我家中,揭露林淑蓮這個狠惡女子的罪行?”王張氏還是放不下心裡的執念。
“大娘,我以知縣大人的名義起誓,定徹查此事,但我不會妄言說你兒媳婦一定有姦夫,希望您也不要在事情不明瞭時便對她妄加猜測,但調查之後,若真如您所說,您兒媳聯合姦夫謀害親夫,我也是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的!”許相夢一臉嚴肅神情,話語道出威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