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都不曾想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喜歡上許相夢對自己而言不是一件絕無可能的事嗎?可這話真一說出口,夜央心裡竟還莫名生出一分酸楚來。
冷月色,孤風忽起,涼風吹撒月光散落一地,夜央一步一步,背上睡著許相夢,他背後的可靠溫暖,她安心的甜美睡夢。
另一條路終,是楊景佳孤身一人,進入楊宅,徑直朝楊景佑的房間去。一路她都疑心重重,許相夢對自己明顯的敵意究竟是為何。
楊景佑的房間微閃著燭火之光,燭臺上的蠟燭都已燃到了根部,幾乎欲滅。
房門虛掩著,楊景佳便只管推門進去,風比楊景佳的腳步走的急,輕“呼”一聲便吞滅了將息的燭火。
楊景佳摸黑走到燭臺邊,取出新的蠟燭點上,火光漸漸地照亮整個房間。楊景佳張望著房內,終於在床角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的楊景佑。
“楊景佑。”楊景佳叫道。
楊景佑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應,真跟坐化了一般。楊景佳嘆著起走過去,將手上的燒雞遞到他跟前。
“你都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這是你最喜歡的那家燒雞,你姐我特地,親自去買的!”楊景佳加重聲音說道。
楊景佑還是不出聲,懷裡抱著那日許相夢未帶走的包袱。楊景佳見他這般模樣,真是不由得生起氣來。
“不就是一個姑娘,真的值得你這樣嗎?”楊景佳一把拽走他懷裡的包袱。
“姐!”楊景佑乍地有了一絲活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雨為什麼突然離開了,一個原因也不留。”
楊景佳看著楊景佑這副模樣,可氣可悲,氣這個弟弟兒女情長難捨難棄,悲楊景佑與自己一樣,為情所困,掙脫不去。
“我也想過,如果小雨不想再見到我,那我就將她當做萍水相逢的朋友放在心底,可是為什麼我做不到呢?”楊景佑神色看起來糾葛得很痛苦。
楊景佑或許不懂,但楊景佳卻十萬分地明白這種感覺,這種揪心的痛,是想念,留戀與喜歡,甚至已然愛上心頭。
“景佑,你這樣坐著無濟於事,不如去找她,或許有可能,她那樣對你只是試探你,如果你現在放棄,就真的永遠見不到她了。”楊景佳並不知自己這樣說是對是錯,但對於她,放棄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還怎麼找,去哪裡找?”楊景佑立馬有了動力。
楊景佳見楊景佑好不容易不再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樣,稍稍心安,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弟弟重新變回原來那個過得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他。
“不如去拜託知縣大人,她這人好像挺有一套的。”楊景佳道。
“我馬上去!”楊景佑說著跳下床穿鞋。
楊景佳一把抓住楊景佑,很是和氣說道:“今日很晚了,縣衙門都關了,明日再去。”
“對,我再畫一幅小雨的畫像,讓知縣大人幫我找!”
楊景佑慌里慌張地端著燭臺往書桌去,鋪紙研磨,一刻也不敢懈怠。
“先把東西吃了,餓了連筆都拿不住,還怎麼畫?”楊景佳道。
“謝謝姐,放這我一定會吃的!”
楊景佑的臉上又有了一絲笑容,略帶焦急和嚴肅的臉比從前的他自己多了一分成熟。楊景佳心裡默想:或許這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景佑終究還是要自己長大,去追尋喜歡的一切,學會承受所有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