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腳扭得有些嚴重了,不知能否起身走動。”夜央道。
“對於這地方本來我是很自信的,以前被追債……”許相夢差點就要吹噓說出了實話,幸好及時反應,改口道:“其實就跳了幾次玩,但是從來沒有摔這麼慘,要不是剛剛被一個小石頭砸中了頭,肯定是完美著地,完好無損。”
許相夢邊說邊拖著腿往邊緣走了幾步,回過頭正看見夜央背上的血跡。
“夜師爺,你背上有血!”
許相夢身體不禁一顫,腳下一撇,眼看著身體搖晃著就要掉出石臺。
“啊~”
許相夢恐懼歸恐懼,可她心裡總相信夜央會救自己,正如她所想,夜央回身幾步便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將許相夢拽進懷裡。
許相夢不由得雙手抱住夜央的身體,她揚起頭來,夜央正要放開她,許相夢卻纏緊了他。
夜央感受到許相夢的動作,稍稍低下頭,眉頭深鎖,那一眼便陷入許相夢這可疑的眼神中,不由自主與她對視。
“夜師爺,雖然這事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不問一定會心裡糾結死,所以我還是要問。”許相夢開口說道。
“大人想問什麼就問,先把我放開可好?”夜央稍稍轉過頭不敢直視許相夢。
“不行,你回答了我,我就放了你,否則,我就在你背上捶上幾下,讓你痛苦不堪,苦不堪言,生不如死!”許相夢故作一副認真的模樣恐嚇道。
夜央不禁瞪了許相夢一眼,可她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嘴角揚起,得意至極。
“說。”
“那日在火場,夜師爺為何吻我?”許相夢不假思索地問出,雙頰都有些發燙,可眼神還是盯著夜央不放。
二人彼此注目許久,夜央終於開口回道:“**焚身。”
許相夢聽著夜央冷靜道出的四個字,一覺茫然地放開他,嘴裡呢喃道:“**焚身?**焚身!”
許相夢乍一下明白了夜央說的那意思,可他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夜師爺,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呀,你自己**焚身,怎麼可以沒經過我同意,趁我無法反抗就吻我?”許相夢將夜央的話當真,憤怒地問道。
“大人也覺得這事過分嗎?那就當我是禮尚往來好了。”夜央一副淡然的樣子。
“什麼禮尚往來?吼,真沒想到夜師爺也只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人!”許相夢拖著腿往崖壁走去,嘴裡還說著:“我看我還是快點離開,免得夜師爺你又**焚身,對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許相夢扯扯壁上的藤蔓,抬起腿就想攀爬。
“大人連走路都很勉強,一瘸一拐的,能爬上這高十幾丈的峭壁嗎?”夜央問。
“我才不管,反正不想跟夜師爺你再待在一起了!”
許相夢說著回頭對夜央一吐舌頭擺鬼臉,便抬起扭傷腳踝的腳踩上石壁。才一用力,便受疼一屁股坐在了石臺上,痛上加痛。
許相夢強忍著不喊出來,一張臉憋得還有些猙獰了。
“許相夢,你一點都不疼,絕對不能在夜師爺面前丟臉!”許相夢在心裡鼓勵自己道。
許相夢最終還是妥協了,讓夜央揹著自己攀上崖壁。
許相夢眼前是斑斑血跡,有已風乾的深色還有剛剛滲出的淺色。許相夢心裡不禁顫動,微微一痛,鼻子竟也紅了。她一手鬆開夜央的脖子,伸手觸到那片鮮紅的血跡,還是溼潤的,眼眶也不禁溼潤了。
“大人,千萬不要鬆手。”
夜央雙臂緊緊抓著藤蔓,他身傷未愈,還要揹著許相夢攀上真的高的崖壁,他滿臉汗出,額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許相夢將一切看在眼中,不禁也將夜央看在心中。
像是過去了許多春秋,二人終於攀到了頭,許相夢先爬了上來,便趕緊將手伸向夜央,急道:“快,把手給我!”
夜央望見許相夢眼中的急切和殘留的絲絲淚水,他伸手拉住許相夢的手。
夜央一上來便失去了所有力氣,撲倒在地上,整日整夜趕路,一刻都不曾閉眼,耗盡了所有氣力,這一刻,他完全不顧地上是否髒亂,一撲倒便睡著了。
“夜師爺,夜師爺!”
許相夢喚了幾聲,卻只聽了夜央睡著時平穩的鼻息。
“哦,原來是睡著了,那睡吧!”許相夢說罷便敞開手臂躺倒。
日頭本是越爬越高,越曬越燙,卻突然從遠方飄來一大片陰雲擋住了強烈的陽光,二人就那樣靜靜躺著,忘卻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