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說著起身與許相夢相離,她這才緩過氣息來。
“等等!”許相夢喚夜央回過頭來。
“還有嘴!”許相夢目光中流露著絲絲嬌羞。
窗外的明月漸漸蒙上一層層陰雲,月光逐漸逐漸地隱去。
夜央雖猶豫著,最終還是離開了小破屋,徑直離開了難民村,一路既要謀劃明日之事,又止不住對許相夢的擔憂。
天上的月色被徹底遮掩,看這天上積薄已成厚的雲層,定是要落起雨來了。
才到縣城門口,天竟灑下了微微細雨,夜央取回守城侍衛手中的令牌便往縣衙走。
夜央在雨中走了一段,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夜師爺!”
夜央轉過頭,便看見一旁站著一個男子,只聽夜央喚他:“景佑!”
“是我呀!”楊景佑笑著跑了過來。
“大晚上站在那雨中,楊大少爺也是很有興致呀,不過此刻我有急事,恐怕不能同你在這細雨中漫步了。”夜央道。
“夜師爺想留下來我還不讓呢,你快去辦你的事吧!”楊景佑道。
“楊少爺難道不走,想在這細雨中玩一個人浪漫嗎?”夜央問。
“夜師爺有所不知,我是在此等人。”
“那也不必站在雨中等吧?”
“我怕她從遠處沒看見我就離開。”楊景佑話語間帶著淡淡的甜蜜和絲絲羞怯。
“那我先走了。”夜央說罷便冒雨繼續前行。
“夜師爺!”夜央未走很遠,楊景佑突然喊住他,說道:“我姐過些日子就要回來了!”
夜央怔住片刻,沒做回答便轉身走了。
雨中,楊景佑站在原地久久不離去,雨越下越大,他衣裳很快便溼透了。可街上卻沒有一個人影,只有肆無忌憚的風和冷漠無情的雨。
“她不會完全把我忘了吧?”楊景佑心中的失落感比這風雨還冷。
被關在破屋裡的許相夢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吵醒了嚇暈在一邊的柳夏青,突然醒來的柳夏青又實實在在地嚇了許相夢一大跳。
二人盯著對方許久,眼神中早已是一頓火拼。柳夏青先屈服,蜷著身子側躺在地上,許相夢則是透過破爛的窗戶看著外面,看著雨水,許相夢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每每想試著記起,總是想到夜央。
“不知道他到縣衙沒有,雨水要是又打溼傷口怎麼辦?”許相夢心裡默默擔憂道。
雨下了整整一夜,楊景佑在街上淋了一夜的雨,溼透了一身。天微微亮,楊景佑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街上來往些許路人,楊景佑看遍每人手中的傘,多渴望下一眼就能看見那把熟悉的傘,那個個性實在率真的姑娘。
可一個個擦肩而過,一直走到了楊宅門前,楊景佑也沒看到許相夢。
“可能,她真的把我忘記了。”
這一天對許多人都是十分煎熬,每一刻都過得提心吊膽。即便如此,這一日,也終究算是過去大半了。
唐公子和李君儷早已經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李君儷在屋內徘徊著,就等唐公子做完最後一件事,到了時辰,二人便永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