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徐向孟?你不是新來的知縣老爺?”成城問。
“我是!我不是!”
“你到底是不是?”成牆摸不著頭腦問道。
“我是許相夢,我從小到大都是許相夢,我倒希望我可以不是許相夢,可我就是許相夢!”
“您既然是,那為何又說自己不是呢?”成城也有些亂了。
一旁的夜央不說話,只是盯著許相夢,她有些扭曲的神情不像在假裝,她說自己是徐向孟,並不像在說謊。
許相夢突然注意到夜央盯著自己,他的雙瞳像是夜空中罪閃耀的星,很迷人。只是這一刻他好像在掏自己的心,毫不留情地想掏空自己,恐懼油然而生。
“啊,我不管了,我什麼都不想管了!”
許相夢發了瘋似的將包袱甩向夜央,轉身推開成城幾個便往縣衙外邊跑。
“這到底怎麼回事?”成城滿臉迷茫地望一眼夜央,又轉頭望著許相夢的身形消失。
夜央捧著手裡的包袱,回想著許相夢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甚至記得她的每一個眼神,他想相信那雙眼中毫不刻意流露的真誠,只是心裡一層芥蒂抹不去。
許相夢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嚇跑,居然還是找到了縣衙門。
“老子好心來報信,你們倒好,聯合起來要逼瘋老子,沒錯,你是長的很俊朗,怎麼了,老子又不喜歡男人!”
許相夢衝著衙內大喊發洩完,便很吃力地開啟大門想要離開,出了門也不忘踹門檻一腳以洩心中憤恨。
階梯才下了幾步,許相夢便顫了幾下身體差點跌下樓梯去,那幾個大漢正從對街館子裡走出來,他們的視野裡大概只有這個縣衙。
許相夢頓住腳步,這會無論往哪個方向逃跑都是毫無遮掩的目標。
小館子門前的幾大漢也似乎注意到了許相夢,站著往縣衙那方向直盯著。
“被發現了!”許相夢心裡一驚,便竄進了縣衙。
趴在門上,許相夢透過門縫看見了那幾個大漢像是在朝這邊走來,退無可退的緊要關頭,他們總不敢闖進這縣衙來吧,而且這裡還有捕快們保護自己,可是捕快們憑什麼保護自己呢?
許相夢這輩子都沒這麼頻繁用腦過,這會兒真覺得自己有些腦拙。
“對了,我可是知縣老爺,他們是我的手下,保護我是可他們的職責!”
許相夢打定了主意,略帶狠勁地走回大堂,只見成城幾人表情複雜,而夜央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一旁練字。
“成捕頭,夜師爺。”許相夢特意擺出了架勢,這聲呼叫可是威嚴十足。
“知縣老爺,您可回來了,您懲戒金勁吧!”金勁哀求道。
“金捕快你沒錯,我這一身狼狽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我是知縣老爺,但是,本官乃朝廷親派管理高涯縣的知縣老爺,又任職信為證,由不得你們誰人不信!”
許相夢霸氣十足,一字無錯地說完這一番話,正巧夜央放下手中的筆抬頭,二人目光相對之際,許相夢一個堅定略帶險惡的目光還擊,夜央嘴角微微一動。
成城幾個彷彿已被許相夢的氣勢所征服,可夜央那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直叫許相夢心裡不爽,她壓壓心中的怒火,徑直走到夜央跟前,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官印匣子拆開。
“從今日起,我便是這高涯縣的知縣老爺,你夜央,便是我的師爺!我的!”
此刻的許相夢盯著夜央,絲毫沒了先前望著他那種小女人似水溫婉的眼神,手上重重一印蓋在夜央剛剛寫好的“緣”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