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又成了揪著頭髮“我和江小姐過去,就看到淮將軍臉色不大對,地上一位姑娘裹了被子被扔在地上。彷彿是淮府的主母,也在一旁說著什麼林家么女……江小姐見著就走了,我在後頭卻看著淮將軍有追出來的跡象,淮府主母卻將他拉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冬雪看錯了……”
我‘砰’的放下茶碗“錯不了。以柔克剛是先輩傳下的道理,淮準定是怕江蜜誤會才欲追出來的。看樣子,又是這位主母做的局了。不過……”我摸著下巴“這到底是官員的家事,我好像也沒權力去管。但不管怎麼說,這也只是猜測,現下最要緊的是把江蜜的情緒安定下來,可別讓她做了傻事。冬雪,快,天色也晚了,問問江蜜今晚想吃些什麼。”
我揚了揚手,示意冬雪快去。冬雪見事情大抵有轉機,興沖沖的衝著江蜜屋裡去。
“公主…這事兒…”畫扇此時擔憂起來。我拍拍畫扇“你不必憂心。若真是淮府主母做的局,恐怕你那未謀面的小妹也並不知情,又或者……她知情,並且參與其中,那才需要好好防範……”
畫扇皺著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直到傍晚,雨沒有小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伺候的丫頭路過一個缺口的屋簷,便渾身溼透。
我穿厚了幾層,站在江蜜房門口搓著手問冬雪“她還是不出來?”
冬雪抿著嘴,眼裡全是擔憂,隨後嗯了一聲。
“嘖。”我回頭看著畫扇,文真也小跑過來給畫扇披了一件衣服。
文真也咂咂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照這個樣子,這江蜜犟起來恐怕能把自己耗死。”
這樣叫讓我不好決斷了。
我轉頭吩咐著冬雪道“冬雪,你先回去歇歇。守了蜜兒一天,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這邊我們來想辦法。”冬雪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連忙道“快去,本宮命令你的。再者你累倒了,誰伺候江蜜。”
冬雪才一步三回頭,撐著傘走了出去。
現下不只下雨,還颳著風。雨滴隨著風向房簷飄,畫扇擋在我身前,文真隨後又擋在了畫扇身前。
我見實在沒辦法,拍了拍門“蜜兒,你先聽話,吃點兒東西,這回事定然是誤會,咱們明日好好找淮準問個清楚。”
屋內一片寂靜。軟的不行,咱們就走感情。
我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畫扇也陪著我做戲“哎呀,公主,你額頭好燙!”
文真也忙手忙腳“莫不是吹了太久風著了涼?咱們得快些回去才是!晚一會兒嚴重了可怎麼是好!”
我瞅了瞅房門,又咳嗽了幾聲“不…不行…蜜兒還在屋子裡,我得守著她…可別出了什麼意外…”說罷,咳的撕心裂肺,臉漲得通紅。
見屋內還沒動靜,我順勢往地上一趟,畫扇哭喊的像斷了氣“公主!公主!你醒醒!公主!”
文真也和畫扇一同唱著戲“阿月!你可別嚇我!阿月!”
屋內的門栓快速的開啟,江蜜衝出來,就摟住躺在地上的我。
“公主!公主!”說著,聲音又帶上了哭腔。
我閉著眼生怕這戲演過了讓這丫頭更內疚。趁她慌亂的左右張望時,雙手抱住了她的脖頸。
用著儘量溫柔的語氣道“可還鬧脾氣?再難過也不要為難自己。”
江蜜哽咽著,眼眶的淚珠又滾了下來。
“別哭,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我說著騰出一隻手擦擦江蜜的眼淚,隨後哎喲哎喲兩聲“你再讓我躺在地上,我真的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江蜜後知後覺,才又慌張的和畫扇他們一起把我扶起來。
我牽上江蜜的手“走吧,小廚房的晚膳已經做好了,我一個人吃沒意思的很。”江蜜像是沒那麼抑鬱了,今日終於衝我笑了笑,然後點頭同意我的話。
這事,還是得抽空問問阿花才是。
但我這個想法並未開始實行,第二日,起著大風的清晨,冬雪跌跌撞撞破開了我的房門。
那時,畫扇在呈著粥,往我房中趕。還特地備了兩個碗,邀江蜜一同用早膳。
文真也挑著時候,一步一步緊緊跟在畫扇身後,為她擋著風。
我剛把粥舀到碗裡,讓畫扇去叫江蜜。畫扇前腳還沒踏出房門,門砰的被撞開,把正在盤算一會兒和畫扇吃飯的文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