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堯,你……唉,你就是想騙我的眼淚。”
“沒有,絕對沒有,錦堯不捨得讓玥兒哭。”頓了頓,墨錦堯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勾起了一個邪肆的弧度,低聲道,“玥兒想哭,就在床上哭吧。”
雲梓玥聽到前半句話有多感動,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就有多惱羞成怒。
“色胚!”
“只對你一個人。”
“……”好氣哦,雲梓玥不敢使勁兒在他的身上,只能拿著男人身下的床撒氣,一隻手打在了床鋪之上,床鋪很軟,她也不疼。
墨錦堯含笑看著面前氣鼓鼓的女人,一雙眼睛中滿滿的寵溺神色,看著她眼眶裡打轉的溼意終於消失不見,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墨錦堯不怕別人哭,但他就怕他的小丫頭哭,雖然他沒見過她因為是什麼別的事情哭泣過,但是他就是不想見到她哭。
她一哭,他心疼。
雲梓玥深吸了一口氣,暗道她不能跟一個傷患計較,她要平靜,她要平靜。
“墨錦堯,你現在需要靜養,千萬不能動用你體內的勁氣知道嗎?”
墨錦堯點點頭,“聽王妃的。”
“說話算話。”雲梓玥滿臉懷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男人永遠是說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偏生他還做的是讓她根本就不能說的事情。
他做的這些事都是為了她,她要怎麼說?
“王爺王妃,季公子他們來了。”
“告訴他們,本王已經沒事兒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夜珀道了聲是,便沒聲音了,都這麼久了,他要是再沒一點兒眼力價,還不知道里面做什麼,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
這就可憐了外面等著的人了,一個個的都在眼巴巴的等著,擔心了王爺一晚上了,看來是白擔心了,有王妃在,他們就是路邊的小白菜,不值錢。
但這事情說發生就發生了,不得不說西都城的人是真的雞賊,準是看著昨晚城樓發生的事情,這才敢在今日進攻東都城。
這次讓道山隱士猜對了,墨錦堯確實是受傷了,可他猜對了又有什麼用?他就算再厲害也不會想到城內還有個更厲害的,他不知道那人就是他想要抓住的人。
原本已經經歷過了一場戰爭的東都城的百姓們現在又要經歷一次戰爭,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但是他們知道,在這城內的龍驤軍絕對不會輸的,不是誰給他們的自信,只是因為這幾日來的相處,他們感受到了來著這些鐵血士兵的溫柔,這段時間內,城中不再有剝削,他們每個人過的都很好。
而這一切的主導者都是宸王爺,若是沒有宸王爺的指令,他們這些人絕對不會過上這樣的生活,在現在的他們的心中,宸王爺往日來弒殺的形象早就變淡了。
百姓們就是這樣,他們沒有什麼高的要求,只是想要一個能夠安定的地方,好好的過日子而已,現在長期受到壓榨的他們實現了這個願望,自然心中都感激墨錦堯的,就算宸王爺或許是個弒殺的人,但只要對他們好,這就夠了,別的不重要。
七月二十四,西都城大軍終於兵臨城下,東都城計程車兵們嚴陣以待,縱觀城上城下,都是一片的肅殺之氣。
城樓上,龍驤軍的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射向城下的西都城士兵,而城下計程車兵也前仆後繼的向前衝殺著,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
西都城大軍的後方,道山隱士穩穩的坐在戰車上,旁邊是一身鎧甲的林致。
在他們這個位置隱約的看到東都城城樓最高處一個紫衣的女子悠然的站在那裡,冷眼看著城下他們的人。
紫衣女子身後,是兩名男子,兩個人都是黑衣,臉上的神色與坐著的女子如出一轍。
而在再旁邊一點兒,能看到幾位穿著鎧甲的將軍,以及一襲白衣的穆方,還有,季逍遙……
林致這些年在京城,能夠認出這幾個人,特別是季逍遙,那一身標誌性的紅衣,他想要不認出來都難,當年這人在京城的紈絝稱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有幾個人知道,季逍遙的武功很好,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紈絝樣子。
林致看著這一眾人,這些人曾經都是天聖的臣子,是對外作戰的主力,現在卻在他們的對面,真是風雲變化啊。
“哼!一個女子也在外面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林致越看城樓上的那女子越是不順眼,自古女子都是在深閨中待嫁的,這人卻拋頭露面,還與男人走在一起,實在是不守婦道!墨錦堯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反而是道山隱士,穩穩的坐在馬車上,看著城牆上面容姣好的女子,半晌,道 ,
“還真是為師唐突了,不該派區區一個小將軍去。”
“師父?”林致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十分的不解,為什麼師父會這樣說?言語之間還是對這女子的誇讚呢?
“宸王爺的眼光還真是好,這樣的女子,就是為師在年輕的時候,也很難不心動啊。”
“師父,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你見過這大陸上有幾個女子看到了最真實的戰場之後還能鎮定自若的?這人可不簡單吶……”
林致聽到師父的話,撇了撇嘴,下意識的認為師父這些年都在隱世,對外面的情況不甚瞭解,這女人充其量就是一個傻子,她或許都不知道什麼是怕!
高臺上,雲梓玥同樣遠遠地望著遠處西都城大軍後面的某處,轉頭看向身邊的幾個將軍,語氣調笑,“這林致當真是武試的狀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