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堯皺眉看著那些粗布麻衣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些人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沒有辦法救他們嗎？”
靈曦子搖頭，閉了閉眼，“這些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體內半絲勁氣都沒有，這麼長的時間，還能有意識的應該都是體質不錯的人了。”
墨錦堯沉默了，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明白，老頭都說殺了他們，那就是真的救不了了，沉默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一般，道，
“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等到城門再次被開啟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灘灘紅色的鮮血，以及一具具屍體，大多數屍體的臉上都帶著像是解脫般笑容，而在這兩千鐵騎包括墨錦堯的臉上找不到半絲的表情，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看到的是蒼城的百姓盡數被屠，而罪魁禍首是他們的王爺。
“王爺，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殺了他們？那都是我天聖的子民啊！”一個小將軍忍不住問了出來，打死他也不相信王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現實赤|裸|裸的擺在他的面前。
墨錦堯沒說話，反倒是一旁的夜珀忍不住了，“你自己去看！”
眾人一臉疑惑的向著屍體看去，這一看才看到屍體那雙白色的眼珠以及灰青的面容。
“這是蠱毒，沒救。”夜珀說完這句話，像是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他們龍驤軍的刀向來都是對著敵人的，這還是第一次，他們把刀對準了自己守護的百姓。
士兵們都不說話了，看了眼手中的武器，又看了眼自己的手，猛然間單膝跪地，向著蒼城的方向，深深的拜了下去。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們來晚了，不然這些人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會……
也就是在那日蒼城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墨錦堯屠城的謠言也傳開了。
……
男人十分平靜的跟她說了當年的事，半絲沒有隱瞞，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一般，要是雲梓玥沒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就更好了。
“歸根結底，到底是怪我。”
半晌，雲梓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不怪你，要是我能早點兒遇到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了。”
當時的墨錦堯一定很無助吧，他想救他們的，可他無能為力，他的師父告訴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這些人，永絕後患，那時的他得多絕望？可他不能絕望，因為身後還有天聖，還有那麼多等著他下命令計程車兵。
“玥兒……”墨錦堯又像個小孩子一般，整個人埋在她的肩上，只是喚著她，卻不說別的話了。
雲梓玥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厲害如墨錦堯，還是會有脆弱的一面。
等到了後半夜，莊子裡十分的安靜，這個時候別說是人了，怕是狗也睡著了，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莊子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的翻進了院牆，慢慢的摸索著想向前，可他們還沒走出兩步，無數的暗器鋪天蓋地的向他們襲來，沒有規律，沒有套路。
前面開路的兩個人已經來不及躲閃，當場就被刺了個對穿，剩下的八個人不敢再往前了，在原地躊躇著，都看向了他們這裡的頭頭。
“你們不會小心著點兒，現在想回去，大人還不殺了我們！”那人也很煩躁。
幾個人一陣的苦兮兮，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是靈曦子親自設計的陣法，又不是過家家，常人根本就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