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回了端本宮,李鄴直到晚上用過了晚膳後這才和陶君蘭道:“皇后這幾日頗有些蠢蠢欲動。”
陶君蘭正在整理明珠小時候穿過的衣裳,聞言頓時一怔:“皇后怎麼了?”不過問歸問,手裡的動作倒是半點沒慢下來。
“皇后想將武王改玉諜。”李鄴隨手拿起一個香囊把玩,將其開啟看了一眼裡頭裝著的香花,又緩緩的裝回去綁好。整個人看著倒是十分隨意放鬆。
不過,陶君蘭卻是隻看住了李鄴微微攏著的眉頭。很顯然,李鄴對於這件事情,顯然並不真是如同表面上的那般不在意。至少,是有點兒擔憂的。
陶君蘭又想起靜妃這段時間的鬱悶不了來。登時自然也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很顯然,靜妃的鬱鬱不樂,分明就是為了李鄴說的這個緣故。不過,本該之前就提出來的事情,因為太后的薨逝而被推遲了許多。
“靜妃只怕不會同意這事兒罷。”陶君蘭微微挑了挑眉。
李鄴點點頭:“肯定不同意。不過這事兒卻也由不得靜妃做主。”
“那你打算如何?”陶君蘭也是想不出其他法子了,便是隻問李鄴打算如何處理這事兒。當然,照著她的想法來說,那肯定是不能讓這事兒成了的。否則的話,也是後患無窮。
李鄴的想法和陶君蘭卻是驚人的一致:“自然是不能讓這事兒成了。”
兩人就著這個事情商議了一番,倒是也得出了一個法子。雖說有些陰險,不過卻也是個難得的省時省力的好法子:那就是告訴莊王。
莊王對皇位自然是還沒死心的。之前皇后支援武王而不是他,他心中必然留下了怨恨。此時知道了這事兒,必定是想方設法的要去破壞了此事兒的。
有一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皇帝最後果然是提起了這個事兒。而且還如顧惜說的,大約是和皇后達成了什麼交易,所以皇后竟然預設了此事兒。
不過,皇帝和皇后兩人都答應了,卻也不代表這事兒成了。
陶君蘭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此事兒,懿貴妃也是豁出去了跟她站在了一個陣營。自然,懿貴妃都如此了,更別說英嬪等本身就和陶君蘭交好的人了。
更甚至,就是靜妃也是跳出來反對了。
靜妃不僅反對了顧惜被升為皇貴妃的事兒,更是有些影射皇后的意思。話裡話外的指責皇后根本就沒有盡到身為皇后該盡到的責任,而是縱然皇帝胡作非為,將後宮規矩視為無物。
陶君蘭覺得靜妃說得很好,於是也附議了。
皇后聽了這番話,倒是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笑了一笑看向皇帝。
皇帝的臉色幾乎已經是陰沉得跟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一般了。而顧惜的臉色也不大好,不過她低頭做著溫婉的神色,倒是也看不大出來她的心思。
皇帝冷冷的一摔袖子:“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朕身為天子,難道連冊封妃嬪的資格都沒了?”
陶君蘭還沒來得及說話。懿貴妃倒是率先開口了;“皇上明鑑,不是臣妾非要忤逆皇上,讓皇上不痛快。而是這事兒的確是不妥啊!莊妃無功無德,皇上寵愛她,將九皇子給她養著,臣妾等也不敢有怨言。可是這皇貴妃,卻是大大的不妥了!”
皇帝冷哼一聲,凌厲的看住懿貴妃:“你們這些女人的心思朕還不清楚?不過是嫉妒心作祟罷了。”
很顯然,這一番話皇帝並沒有聽進去。
陶君蘭緩緩開口:“臣媳不知,父皇冊封莊妃娘娘的理由何在。而且,皇貴妃本就以前的特例,並不是真有這個封號,父皇這般行事,只怕是壞了規矩罷?”
登時,皇帝幾乎是暴跳如雷,竟是道:“朕喜歡這個理由,足矣!”
“太后熱孝不曾過,難道皇上就要忤逆太后了嗎?”陶君蘭倒是全然不怕皇帝的怒氣,只是如此提醒了一句。如今她身為太子妃,皇帝可以給她小鞋穿,也可以發火,可是畢竟卻還是不可能再一句話要了她的命了。
所以,陶君蘭這才大膽的說出了這一番話。她是故意提起太后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壓制皇帝。
當然,若是因此破壞了皇帝的名聲,那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陶君蘭不相信皇帝會真敢說出忤逆太后的話來。而且,經由她這麼一提醒,許多人都是想起了太后的那番話來,自然也就更覺得皇帝昏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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