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低著頭,面上敷著粉,只是卻還是遮不住眼皮的腫脹和發紅。顯然,桃枝哭過了,還哭得不輕。
這一回的事兒,估計讓桃枝心裡很不痛快。桃枝,的確是十分在意果姐兒。
有那麼一瞬間,陶君蘭都覺得自己挺殘忍的,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罷了。很快她還是平靜了情緒,笑著吩咐丫頭:“人到齊了,那就開席吧。”
因了下午李鄴還要進宮,陶君蘭就只讓人上了一壺米酒,這個酒味不濃,喝幾杯也不會醉人。更不會讓人聞到酒氣。
陶君蘭笑著替李鄴斟滿一杯,“王爺隨軍辛苦,我與眾姐妹敬王爺一杯!”
李鄴含笑滿飲了一杯。卻是攔著陶君蘭不許她喝,雖然不能開口,可一雙眼睛卻是已經說話了:“你懷孕,不許喝。”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陶君蘭有些不自在,甚至臉頰也是微微滾燙起來。悄悄橫了李鄴一眼,她也不敢聲張,只是乾笑著招呼:“吃菜吃菜。如今天冷,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是著實不想讓人瞧見她和李鄴之間的親密動作,一則是怕人覺得她矯情故意炫耀,二則她也的確是覺得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私密之事,這般大張旗鼓的……不習慣。
這頓家宴,倒是也吃得熱熱鬧鬧。姜玉蓮的溫柔小意,古玉芝的刻意討好,俱是沒讓氣氛冷了下來。
陶君蘭冷眼看著,覺得古玉芝大概覺得現在是個邀寵的好機會——畢竟,她懷著孕,姜玉蓮也懷著孕,靜靈又明顯性子冷了,府裡不就只剩下桃枝和她了?
而且,李鄴去了這大半年的,可是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素了這麼久,回來還要不近女色,那可也是說不過去。
陶君蘭琢磨著,或許古玉芝是沒喝避子湯的。要不然,就是喝了也不知道。不然的話,估摸著古玉芝也不會這樣熱情。
這麼一想,倒是覺得有些看戲的味道了。這府裡看著,倒是人生百態都有了。
一頓飯吃罷,李鄴扶著陶君蘭回了沉香院,無視了姜玉蓮帶著委屈水色的眼神,更忽略了古玉芝無聲的邀請。
陶君蘭也只當沒看見。
回了沉香院,陶君蘭便是笑著打趣李鄴:“這一走大半年,回來倒是成了香餑餑了。”
李鄴乾巴巴的咳嗽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在邊關我得了一塊寶貝,回頭你戴在身上。”
陶君蘭配合他問道:“是什麼寶貝?”
“一塊栓兒巴掌那麼大的暖玉。我讓人送去雕琢了,應該就這幾日就能見著了。”李鄴笑道:“這個的確是難得的好東西,以前太后有一塊,不過在大長公主出嫁的時候當做陪嫁了。我也就見過那一塊。”
“怎麼得來的?”陶君蘭一聽也覺得有好奇,追問了一句。
李鄴微笑:“戰場上得來的。俘虜了一個王子,對方換人質時候送來的。我見這個好,就留下了。”
陶君蘭驚訝得不行,張著嘴看了李鄴半晌:“你這可是假公濟私,回頭讓人說你。要不,還是呈給宮裡吧。”
“不會的。這事兒不會有別人知道。”李鄴笑道,倒是半點兒不擔心,反倒是覺得陶君蘭這般樣子好玩:“再說了,不過是一塊玉,宮裡縱然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李鄴沒說的是,就算真有人說什麼,他也有法子叫那些人閉嘴。再說了,辛苦冒險這麼一趟,得點子東西怎麼了?
陶君蘭倒是沒再糾結這些事兒,她心裡還有更重要的事兒沒和李鄴說——就是他離京之後她做的那些事兒。如今他回來了,自然還是要知道這些事兒才好。
而且,關於親王的那個事兒,她也想問問他的意思。
不過剛提了個話頭,李鄴便是笑道:“這些我都知道。前兩日劉恩就出城迎我了,也將事情都與我說了。我竟是不知你卻原是個女中諸葛。”
陶君蘭被這話打趣得幾乎不曾笑出來,白了李鄴一眼:“什麼女中諸葛的?你若再這般,我可是不理你了。”
李鄴這才作罷,卻是又看著她認真道謝:“你替我做的這些,我心中感激,卻是不知該如何回饋。”
陶君蘭又白了他一眼:“我竟是不知,你什麼時候與我如此見外了。”她最不喜的就是他這一點:“還是說,你覺得我就該在家享受,什麼都不做才好?瞧不起我們女子不成?許你們男人陰謀陽謀,就不許我們女子動點小心思?”
最後這句,自是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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