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也不隱瞞,只將事實說了。末了又道:“姜側妃也是捨不得離開王爺。”
太后蹙眉斥了一句:“糊塗!”只是卻是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在太后那兒呆了一陣子,陶君蘭出來時只覺得身上都快溼透了——天熱是一個原因,頭疼又是一個原因。兩者加起來,再加上衣服的悶熱和頭上沉甸甸的飾物,她便是覺得越發的不舒服。
好不容易出了宮上了馬車,感覺到馬車裡涼津津的氣息,她登時就覺得舒服了許多——馬車裡為了涼快,是放了冰盆的。所以,即便外面日頭毒辣,可是馬車裡卻依舊是十分涼爽。
上了馬車,陶君蘭便是吩咐紅螺:“快,將頭上的金簪什麼都拆一些,沉甸甸的壓得人頭疼。還有這霞披,也取了罷。”
紅螺瞧著陶君蘭的臉色,也是擔憂得不行。一時拆了簪子,取了霞披,忙問:“側妃可舒服些了?”
“還是頭疼。你替我揉揉。”陶君蘭靠在軟枕上,只覺得有氣無力。
“莫不是中暑了?”紅螺急了,想了想又取出毛巾來往底下冰盆裡化開的水裡沾溼擰了,末了又小心翼翼的蓋在陶君蘭的額上。
侵過冰水的帕子涼得有些驚人,可陶君蘭卻是隻覺得舒服。
可紅螺卻也不敢換得勤了——那冰水太冰了,一直這麼貼著也受不住。這會子倒是貪舒服了,待會兒受了涼,就該更難受了。
一時好不容易回了府,陶君蘭也顧不上別的,寬了衣又去洗了澡,只覺得人昏沉沉的沒精神,又幹脆去床上躺下了。想著眯一會兒興許也就好了。
誰知這一躺下去,再醒來的時候卻是渾身滾燙,頭疼欲裂。
陶君蘭是被紅螺叫醒的——迷迷糊糊睜眼一看,卻是發現屋裡不少人。除了丫頭們之外,還有太醫和李鄴。
瞧見李鄴,陶君蘭愣了一下,隨後便是清醒過來:李鄴怎麼回來?他最近不是都挺忙的?
太醫正診脈,陶君蘭也沒立刻問出來,待到太醫收了手,她這才張口問:“王爺怎麼回來了?”
李鄴面色不甚好看,笑容雖說還是和煦,卻多少有幾分勉強之意。他輕聲道:“如今已是傍晚了。”
陶君蘭從宮裡回來時,連午時都不到。這件這一覺她睡得多長了。
聞言她自己都是愣了一下,“我睡了這麼久?”
紅螺卻捧了水喂她喝,末了又道:“側妃發著燒呢,還是別說話費神了。待會兒喝點稀粥,好歹吃了藥再睡。”
陶君蘭腦子裡全是一片混沌,也著實沒有多少精神,喝了幾口水後便是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過去。
太醫開完了方子,又囑咐道:“近期卻是不要用冰了,多喝些水,藥按時服用。人也不要再繼續勞累了,更不可操心。”
李鄴親自送了太醫出去,待到回來的時候面上卻是沉了下來。
丫頭們沒見過李鄴這般,倒是一下子都有些噤若寒蟬。
李鄴看了一眼紅螺,微寒了聲音道:“罰三月月錢,再去外頭跪半個時辰。其他人罰銀一月,跪半個時辰。”
紅螺不敢分辨,忙低頭應了,卻是又道:“還請王爺準了奴婢先服侍側妃用藥。”
陶君蘭聽得真真的,唬得忙睜開眼道:“這是做什麼?”
李鄴只是不言,默不作聲的在床邊坐下了。
紅螺自己言道:“是奴婢服侍不周,連側妃病了都未曾覺察,反而又給側妃用了冰,以至於病情嚴重。是奴婢該受罰。”
陶君蘭看了李鄴一眼,蹙眉道:“罰銀子也就罷了,罰跪就算了。她好歹是沉香院大丫頭,不能這般沒了臉面。”
“不許求情。”李鄴肅聲道,一轉頭又嘆了一口氣:“不許操心這些事兒,好好養養神,一會兒吃了東西喝了藥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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