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見沒有什麼需要自己的,等到二皇子喝了‘藥’閉眼休息的時候,便是悄悄的退了出去。她覺得若是自己再不去冷靜冷靜,只怕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腔了。
出了屋子,陶君蘭一路走到了廚房,青姑姑也忙完了,正在‘揉’面,這是明天早上要用的。見她過來,便是笑:“去見過殿下了?”
陶君蘭點點頭,想起二皇子蒼白的面‘色’,便是有些心憂道:“先前我瞧著面‘色’都比現在好,怎麼的越養越是差了?可有請大夫瞧了?”
青姑姑聞言頓時嘆了一口氣,連手上的動作也是慢了下來。陶君蘭見狀,只覺得眉頭重重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就浮了出來:“怎麼了?姑姑別嚇我。”
“你走沒多久,殿下又中毒了。是在德安宮外頭中毒的,那天身子好了些,就去給皇上和皇后請安,結果一回來就倒下了。忙去請了太醫過來看,才知道又中毒了,而且這一次比上次更嚴重,折騰了一整天,還放血排毒了。”青姑姑的語氣裡怎麼也掩不住那股子擔心:“本來身子就弱,如今還又這麼折騰一回,哪裡受得了?太醫說,這一次怎麼也要養個兩三月才能好了。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竟是這樣算計殿下。”
青姑姑幾乎是惡狠狠的詛咒了一句:“這種人,一定不得好死,死了也不得全屍!”這個時候的青姑姑,面‘色’幾乎有些猙獰。
可陶君蘭卻和青姑姑一個感受。若是這會子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下毒,她怕是能親自去那人身上砍幾刀。她一直在二皇子身邊伺候,自然知道二皇子經過中毒之後,身體是有多虛弱。她幾乎不敢去想青姑姑說的那個情形。
怪不得二皇子的面‘色’那樣差,怪不得他才坐了一會兒,就似乎有些疲倦。
陶君蘭只覺得心裡又是憤怒,又是酸楚,又是心疼。這些感受‘交’雜在一處,‘弄’得她極為難受。可這種難受,她卻不知道該找誰去說,找誰去舒緩。
倒是青姑姑已經緩過神來,笑了一聲;“好在咱們殿下是個有福的。身子如今弱一點不怕,養一養也就養回來了。倒是你,以後照顧殿下的時候,千萬再‘精’心些。”
這話不必青姑姑提醒,她自然也是這個想法的。陶君蘭應了一聲,面‘色’難看道:“怪不得我今兒被放回來,只怕也是因為殿下又中毒了吧?”既然二皇子是在德安宮外中毒的,那麼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她做的了。所以,她才能如此輕易地被放回來。
算起來,也是因禍得福了。可是要說起來,陶君蘭卻是寧願自己繼續在那被關著,也不願意二皇子又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麼樣,陶君蘭也總算是回到了德安宮,又回到了二皇子身邊伺候。依舊是二皇子最看重的宮人,十天裡,至少有八天都是她貼身伺候著。
起初陶君蘭還擔心秋芷覺得不痛快,畢竟她算是搶了秋芷的差事。可沒想到秋芷卻是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笑:“這下可好了。本來就一大堆的事情要我做,你來了,我倒是‘抽’出空了。”
陶君蘭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卻想到了靜靈,便是和秋芷悄悄問了一句:“靜靈呢?怎麼的這麼久也不見人了?”
秋芷嘆了一口氣,有些發愁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從你出事兒沒多久,她就病了,也不肯多見人的,雖然吃著‘藥’,可人倒是越來越憔悴了。”
陶君蘭微微有些吃驚;“這麼嚴重?”難道是生了什麼大病?那可有點嚴重了,要知道,真病得嚴重了,只怕德安宮都是不能待下去了。
“可不是麼?”秋芷皺眉:“她這身子骨,也太不爭氣了些。”
陶君蘭微微遲疑,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想去瞧瞧她。”
秋芷自是吃驚,有些怪異的看了陶君蘭一言:“你想去看她?我記得她可和你不大對付。而且,她自從病了脾氣很不好,都不怎麼見人的。”
陶君蘭猶豫一下,沒說出真正的理由,只找了個藉口:“到底是一處相處著的,縱然平日有些口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病了我好歹也該去看看。再說了,我回來之後還沒去過,到底顯得薄情了。”當然,實際上,她是想起了那日靜靈古怪的說了那麼一句話,好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她想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件事情,就好像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不拔出來就得一直難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