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這是門上鎖的聲音。
聽到身後再無聲響,伴著一聲細微的關門聲,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維爾忍不住痛哭起來。淚水滑落,蓋在身上的被褥也變得一片潮溼,這時,維爾忽然感覺到後背好像有什麼柔軟的物體靠了過來。
不用回頭,維爾知道自己的身後究竟是什麼人。
“你……”
沒有任何回應,伊芙只是在背後靜靜的抱著自己。
依稀還能嗅到精靈少女身上那青草一般清新的氣息,還有那輕微的呼吸聲。
這種狀態保持了很久,終於,許久之後,身後傳來了伊芙那哽咽的嗓音:“維爾,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能告訴我關於你的故事嗎?我總感覺你有很多痛苦的記憶。”
一隻柔軟的手掌撫上了維爾的眼睛,一陣溫暖的觸覺讓他疲倦的眼眸得到了一絲安憩。
“你認真的嗎?”反手抱住身後的精靈少女,維爾用那隻赤紅的眸子直接注視著那雙剔透的大眼睛——那雙依舊掛著淚滴的眼睛此刻沒有任何迴避的跡象,在伊芙的眼神中,維爾讀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情感。
“你的眼睛……”
“這不重要……我的記憶永遠埋葬在了過去,我的過往,被某些鼓吹光明的偽善者永遠的奪走了,現在,留給我的只有未來,還有充斥在內心的憤怒與仇恨。”
“……”
沒有任何的回答,但是維爾很明顯的感覺到精靈少女抱自己的手顫動了一下。
“我的未來,是一條無底的深淵。”
“這是我立下的誓言,也是我被定好的命運。這條路,在我從深淵歸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長嘆了一口氣,維爾鬆開手,然後轉過身子,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揉了揉,儘可能讓自己的情緒看起來比較正常,“那把劍,是一把魔劍,我在拿起它的那一刻就能預知到自己的下場。力量和風險是共存的,而我,這種瘋狂的舉動正像是在和惡魔做交易,但是,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你有!不一定非要藉助那把可怕的劍啊,維爾大……維爾你已經很強了。”
“可是你不明白我的敵人是誰……”
“嗯?”
“聖光教會,教會的那群偽善者,對,教皇就是我復仇的真正物件。”
“天吶!”
不顧形象的驚撥出聲,伊芙的神情暴露了她心中的震撼。
其實早在之前的隕星谷中,這個聰明的精靈少女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當真相從維爾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免不了被震撼到。
“一個可怕的實驗,或許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你可能不會知道,那是我的村子,我的家,一個可怕的實驗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展開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整個房間裡,只有維爾一個人的說話聲,還有伊芙的啜泣聲。
似乎沉浸在回憶中,維爾的眼神有些迷離,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也開始哽咽了起來。
“……我要阻止他們……你知道嗎?我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你沒有必要跟著我一起走的。你只是喜歡冒險不是嗎?”
“對不起奧,我也沒有想過那把劍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我只是覺得它很邪惡,而且之前你被那把劍操縱了,所以我才……”
“算了,這些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