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維爾為了如何離開焦頭爛額的時候,一直不動聲色的精靈少女伊芙忽然有了動作——她從腰間拿出一片薄薄的葉子放在手心,然後把一瓶奇怪的液體滴在了上面。
“叮~~~”
一聲清響,一抹綠色的能量體開始向四周擴散,在這股怪異的能量體包裹下,維爾只覺得身心一陣清凉,好像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再撫平他心中的焦慮。
“這邊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很柔軟的東西拉住了維爾的左手腕,“跟著我吧,我有辦法帶你離開這裡。”
“呲~~~”
隨著一聲怪異的響聲,維爾左手上那一直努力維持的聖光小球也因為伊芙這一舉動徹底失去了效力。
“……”
這下就算想不跟著這個傢伙都沒有辦法了……
望著那張在大霧裡隱隱約約的臉龐,維爾還是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同意了。畢竟,那樣自信滿滿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欺騙的味道。
更何況——
現在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好吧確實還有一個,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維爾根本不想動用那個危險的東西。
魔劍納羅斯的反噬可不是鬧著玩的。
……
一路飛奔。
在連續擊退不下十數次魔物的隱匿偷襲後,兩個人終於“毫髮無傷”的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山谷。
哦,不對。
確切的說應該是隻有精靈少女伊芙一個人是毫髮無傷的,至於維爾,依靠著強大的自愈能力和不斷使用治療術回覆,才勉強讓他看起來“毫髮無傷”。
沒錯,只侷限於看起來——他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衣服下面,根本不知道有著多少還沒有癒合的傷口。
鬆開手,精靈少女滿臉堆笑,看上去頗有一些邀功請賞的意思:“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帶我一起冒險吧!”
“我記得你在半天前還說出了山谷就各走各的來著?”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不可以嗎?”
“……”
維爾在暗中磨牙。
說實話,維爾現在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不信任程度已經上升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先不說她居然可以在山谷中暢行無阻而不受大霧的影響,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就在剛才出來的途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偷襲的魔獸還沒有出現,這個叫伊芙的少女就預先感知到了,然後……這個古靈精怪的傢伙就提前開始了閃躲,並且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維爾丟到前面充當“人肉盾牌”這一職責。
十幾次偷襲下來,維爾感到自己出奇的累。
身體和心靈都是。
“你是怎麼知道的?”指了指白霧瀰漫的山谷,維爾一臉警惕。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記得之前還在教會的時候,就看到過有一些尖耳朵來教會尋求幫助,從談話來看,似乎聖光教會的那些盟友裡面有精靈族沒有錯。
該不會是教會準備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棋子吧?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維爾看伊芙的眼神也愈發不友善起來。
落入深淵前,那個實驗室研究員還刻意告訴自己那種幾乎絕密的計劃——那種事情自己本不應該知道的才對,可是他卻偏偏告訴自己了,那一切彷彿都是刻意安排的一樣。
“什麼怎麼知道的?”
“對於魔獸的行動。”
“那個啊?很簡單啊,我用了秘法,所以可以聽到很微弱的聲音,它們那麼劇烈的動作我怎麼會聽不到呢?”抖了抖那雙尖尖的耳朵,精靈少女一臉喜悅,滿臉都寫著“快誇誇我”四個字。
“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止這麼簡單啦~~”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伊芙一臉的驕傲,“我有一種天賦,從以前我就可以隱約的聽見植物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確實是這樣沒有錯,不過,在秘法的加持下,我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它們在說些什麼,剛才就是它們告訴我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