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蛇岐八家的皇,比起她,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
日出之前的深夜,昂熱和犬山賀來到了東京大學後門的一條老街。
這裡還保留著上世紀的建築風格,木製的廊坊,青磚鋪成的長路,乾枯的楓葉落在這條長路上像是鋪了一層毛毯。
昂熱在老街的口子那裡,找到了那個冷清的拉麵攤。
招牌上寫著“越師傅拉麵攤”,他找到那個攤位的時候,越師父正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看過氣女優的熱血動作片。
越師父看得起興的時候,才聽到有人坐在攤位前的小板凳上。
他本以為今晚也是一個沒有客人的孤單夜,因為那些新聞,東京大學的學子們晚上都不出來了,生怕在路上遇到異形,但他還是照常擺攤,倒不是靠這個吃飯,只是擺攤成了他日日以來的習慣,一天不出攤他就渾身難受。
反正也找不到其它的事情做,他就來了。
可抬頭看到客人的臉,他的面色變了又變。
立刻關掉了電視,說:“小店打烊了,客人另尋他處吧。”
昂熱自然不會放越師父走:“給我來一碗豚骨拉麵,要加蛋加叉燒的。”
“打烊了。”越師父還在收攤。
“可我沒準備付錢啊,這樣你就不算營業了。”昂熱說。
“昂熱你這輩子都是個混蛋!”越師傅氣的沒轍,只能往鍋裡投下一團麵條,而後他看向昂熱身邊的犬山賀,問道:“阿賀你要什麼面。”
“和老師一樣就好了,上杉大人。”犬山賀恭敬地說。
“不要再叫我大人了。”越師傅:“我已經退休六十多年,六十年前退休的時候還把家族的神社給燒了,我和家族再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只是個偶爾出攤的拉麵師傅,你們吃完這碗麵就放我走吧,我只想安度晚年。”
“別痴心妄想了,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安度晚年。”昂熱說:“現在東京的混亂程度堪比六十年前,不只是卡塞爾介入進來,漢高和校董也都密切地關注這裡,你不會以為這次你能像六十年前一樣逃掉吧?”
“有這麼嚴重?”越師傅切叉燒的動作停下了:“我看電視上這幾天不是都沒有報道了嗎?”
“是因為家族控制住了媒體和電視臺。”犬山賀插話道:“公共媒體都被家族給限制了發聲,但如果上網的話,就會發現論壇和社群裡到處都是小道流傳的訊息和照片。”
“所以那些新聞是真的?”越師傅的臉色沉下去,又切起了叉燒:“真的有人魚從日本海湧過來?”
“是從神葬所復甦的屍守群。”犬山賀說。
“我知道。”越師傅打斷了犬山賀:“我當了十一年的影皇,那些古卷典籍早看完了。”
越師傅飛快地把煮好的面撈起來,放到碗裡,切好的叉燒不要錢地在碗裡鋪起來,把麵條都蓋住了。
“你們慢慢吃麵吧。”上杉越解開了身上的圍裙:“相信家族和卡塞爾能處理好一切。”
昂熱沒想到上杉越連攤子都不要了,他放下面碗就想跑。
“上杉越!你就這麼膽小嗎!”昂熱站起來對著那個枯瘦的背影怒喝。
上杉越當做沒聽到,他相信了昂熱的話,最近這幾天,東京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他其實有察覺到。
雖然他獲取資訊的渠道很少,但來吃麵的客人越來越少,偶爾有人來,他和客人聊天時,也能聽到一些神神叨叨的故事。
起初他是不太信的,但現在昂熱來了,昂熱還說,漢高那夥人也要來。
這意味著東京馬上就要變成戰場了,戰場上是不可能推著拉麵攤在街上吆喝的。
他不想再產摻和到那些事情裡,所以該跑的時候,就得跑。
這時,道路的兩頭,兩個年輕人奔跑過來。
在路口望風的楚子航和愷撒,對著巷子裡大喊:“有人來了!他們帶著槍!”
幾十輛黑色賓士停在了這條老街的兩個盡頭,把唯二的出口堵住。
一邊下來的是身穿西裝的黑道,另一邊也是黑道,但另一邊的人戴著能劇中的惡鬼面具。
“家族和猛鬼眾都找來了。”犬山賀皺眉。
家族找來他能理解,畢竟昂熱闖入了犬山家,過去這麼久,訊息傳到大家長那裡並不奇怪。
但沒想到猛鬼眾來的也如此迅速,好像他們也提前得到了訊息一樣。
兩夥人一下車就開始火拼,巷道里到處是飛射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