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戳了一下綿脩的額頭,喊道:“小鬼頭,亂叫什麼呢?”
懿澤不做聲,蹲下拿著手帕給綿脩擦汗。
永琪看了看天空,約莫著時間,說:“我得走了!”
懿澤愣了一下,目光似有挽留之意。
永琪又說:“時間真的不早了,別的兄弟恐怕都快到了!”
懿澤輕聲的問:“能不能別去了?”
永琪笑道:“那怎麼行?太后年紀大了,近來身體每況愈下,不知道還能有幾次看兒孫滿堂的樣子,那些叔伯兄弟都去了,我是他的親孫子,豈有不去之理?更何況,皇阿瑪親自赴宴,缺席更是大不敬。”
“可是……我不想你去。”懿澤深情的望著永琪,她沒有更好理由。
永琪摸著懿澤的臉,道:“你放心,我以後會多抽時間陪你們的,不要糾結於這一天好嗎?”
懿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永琪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就往外走去。
懿澤突然跑上前,從身後抱住了永琪,嘴裡念著:“不要走!不要走!”
永琪感到了懿澤不一樣的心跳,跳動的節奏從懿澤的胸口傳到永琪的後背,永琪扶住懿澤的雙肩,看著懿澤的臉,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懿澤低頭不答。
永琪很納悶,道:“我只是去赴宴,和親戚們吃頓飯、看看錶演而已,你怎麼搞得跟送別我去戰場一樣?”
“我怕……我怕……”懿澤欲言又止。
“怕什麼?”永琪看著懿澤的眼睛,越來越覺得不正常。
“萬一……萬一那就是戰場呢?”
“什麼意思?”
懿澤低著頭,想起瑛麟交待她那句“如果你還記得我們之間從小的情誼,就對我的事情什麼也別管,什麼也都不要說。”
懿澤貶走了宜慶,已經讓她人間的母親陳氏很受傷,如果再不顧忌陳氏的孃家人,陳氏或許以後都不想認懿澤這個女兒了。
永琪問:“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說清楚?”
懿澤糾結極了,那可能是極其兇險的事,她深深感到不安,可一切都是她的推測,她不能確定,又怎能輕易胡說?
“真的沒時間了,我得趕緊走了!”永琪說著,又準備離去。
“行宮今日可能有難,你去了,可能會送命!”懿澤再次攔在永琪面前,她再也瞞不下去了,她怎麼能明知危險,還眼睜睜看著永琪以身涉險呢?
永琪不解的問:“行宮有什麼難?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懿澤搖了搖頭,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舅舅……陳家的天下會,應該有不少人入京了,他們在跟瑛麟暗通訊息!”
“天下會的人入京,怎麼了?”永琪還是不太明白。
懿澤只好把自己所知的事實和推測全盤托出:“天下會表面上只是一個會館,其實暗地裡是在謀反,那裡的常客都是訓練有素的武功高手!他們悄無聲息的入京,瑛麟又煽動太后舉行這場子孫滿堂的盛宴,我猜……是要把你們愛新覺羅一家一網打盡!”
“什麼?”永琪聽了,大吃一驚,突然變了臉色,帶著些斥責的語氣,問:“你為什麼怎麼不早說?現在皇子們都已經去了,皇阿瑪也去了,還來得及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