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澤看到如蛟已經溜到宮殿的一側,隱著身慢慢的往宮殿門口挪動,小心翼翼的跳過那些跌在地上的小鬼。懿澤一心想著怎麼纏住魑瞳,好讓如蛟有機會盜寶,也沒有仔細去琢磨魑瞳的話,就隨口扯道:“我知道,我已經投生為人,是不該來這裡的,但我有些事,必須親口問你。”
魑瞳很是好奇,問:“有什麼重要的事?竟值得你自降身份,來我這裡?”
懿澤想了想,似乎也只有一件事可問,便說:“我聽說,你讓你的兩個嫡女帶著魔界時記憶投胎人間,你這樣做,到底安的什麼心?”
“原來是這件事?”魑瞳淡淡笑著,道:“早在她們投生人間之前,我不都跟神族明說了嗎?我難以抉擇將魔君之位傳給哪個,才叫她們去人間比試比試!”
懿澤道:“可她們有前世記憶,自然比常人有心計,會無故害人,她們還在人間使用巫術,這根本是違背了神魔之間約定的規矩!”
魑瞳冷笑一聲,問:“你不也是帶著神族記憶去人間的嗎?難道你沒有在人間使用法術嗎?你祖母茱洛,還違規佔用了不屬於自己的肉胎,也害死了無辜的凡人,打量我不知道嗎?所謂以正義自居的神族,又能比魔族高貴到哪去?天界那些神仙,倒好意思鄙視我們,我還看不起你們呢!”
懿澤一時間無言以對,心裡只盼著如蛟快些得手,她不得不又另尋話題,問:“你既然知道這麼多,應該也知道你的兩個女兒互相殘害的事吧?看著她們骨肉相殘,你不會心痛嗎?“
魑瞳冷笑道:“神魔兩族共掌人間,三百萬年以來都是按照約定,他管陽間,我掌陰司。她們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既然已經投生人間,陽壽未盡,無論做了什麼,我都是管不著的!再說了,本來就是要競爭的,哪能不用手段?”
懿澤又問:“你要她們到人間,就只是為了競爭未來魔君之位嗎?”
魑瞳笑道:“不為這個,你當是為哪個?”
懿澤盯著魑瞳,問出了一個她真正想問的問題:“無論她們誰勝出,難道你不會宣稱是魔族在棋局中勝過了神族,然後以此要挾天帝嗎?”
魑瞳聽罷,大笑了幾聲,挑著眉毛問:“跟我繞了半天圈子,這才是你真正關心的事吧?”
懿澤道:“明人不做暗事,你身為一界之君,總不會敢做不敢承認吧?”
“誰說我不敢承認?”魑瞳笑盈盈的,道:“以棋代戰,是我和孟章的約定,也是魔族和神族的約定。大家各憑本事,公平較量,魔族若贏了,要求神族兌現承諾也是理所應當,我只怕如今的神族首領是個黃口小兒,會賴賬呢!”
說罷,魑瞳又大笑了幾聲。
懿澤眉頭緊鎖,心中很是不安。
突然,幾個黑衣侍女從宮殿中跑出,神色慌張的喊道:“君上……君上,魔珠不見了!
“什麼?”魑瞳大驚失色。
幾個侍女都慌忙跪下,說:“剛才還在的,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一定是如蛟偷了!”魑瞳急忙作法,飛過黑雲去追如蛟。
懿澤見狀,也忙作法越過黑雲,趕上魑瞳,使龍錫杖攔住了魑瞳的去路。
魑瞳不解的問:“你做什麼?”
懿澤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就請將寶貝外借幾天,來日一定奉還!”
“原來你們是合謀……”魑瞳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是一陣憤怒,眼神很快由憤怒變為鄙夷,道:“你竟肯跟著她做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魑瞳一掌擊出,一團火焰飛向懿澤。
懿澤忙往一側躲開,火焰落在她身後的老樹枯藤上,瞬間火光驟起,把這裡照的通亮。懿澤這才看到附近到處都是這種枯藤纏繞的老樹,那些枯藤的形狀,像一個個躍躍欲試的爪子,被火光刺激之後,都開始伸長來抓人,不一會就纏住了懿澤的胳膊、腿腳、腰間……
懿澤忽將龍錫杖變身為一把鋒利的劍,揮劍將束縛她的枯藤砍斷,砍了一根又一根,只見那些枯藤斷裂後,纏住自己身上那一部分開始發黑變作焦炭一般落地,而與老樹相連的那一部分都從切口處流血不止,不一會兒下面就血流成河,血河滾動,讓懿澤不忍心去看。利劍變回龍錫杖,馱著懿澤往上飛起,離血河越來越遠。
魑瞳早已趁懿澤被枯藤絆住的功夫,追上了如蛟,大喊:“孽畜,你給我站住!”
如蛟不做任何回應,只是一個勁的往上飛。
魑瞳扯下自己的披風,甩向如蛟,披風頓時化作一個刀槍不入的繩網,將如蛟牢牢的網住。魑瞳又伸出手掌,如蛟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掙扎不動,隨著繩網一起被魑瞳拿捏在手中。
懿澤從魑瞳背後飛來,看到這一幕,趁其不備,將龍錫杖伸過去猛地勾住繩網,向外扯開,如蛟帶著繩網又脫離了魑瞳之手。
如蛟被繩網緊緊裹住,渾身不能動,無法施展法力,離了魑瞳魔掌後就往下跌落。懿澤忙去往下去追如蛟,魑瞳又去追懿澤,眼看著如蛟帶繩網突然被一個男子接住。
懿澤見那男子一襲靛青色衣衫,劍眉星目,極具英武之風,正詫異是何人,突然聽到繩網中的如蛟喊:“胤禛,這不是真的網,你砍一下,幻術就能破!”
懿澤聽到“胤禛”兩個字,幾乎瞠目結舌,那不是先帝雍正爺的名諱嗎?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