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貴人也隨意的笑道:“牧羊女跟御史千金能一樣嗎?再說了,這生兒子跟生女兒也是不一樣的。”
令皇貴妃看到永貴人和寧常在交頭接耳,便故意提高了聲音,問:“今日都是自家人,怎麼兩位妹妹還這般私語?不妨說出來大家都聽聽!”
寧常在愣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敢大聲公佈耳語的內容。
永貴人笑道:“回皇貴妃,嬪妾兩個只是好奇愉妃娘娘千里迢迢送來了些什麼,但又不好去看人家的物件罷了!”
“聽妹妹這麼一說,本宮也挺好奇的。”令皇貴妃笑向胡嬙道:“不知道胡格格是否介意讓咱們看一看愉妃姐姐給孫兒的禮物?”
胡嬙聽了,忙開啟盒子,拿出來看,不過是保護頭的頭套、保護膝蓋的護膝之類的東西,也沒甚稀奇的。
令皇貴妃便應和著誇讚了兩句:“愉妃姐姐的手藝果然精緻,這些物件雖小,可足以見用心良苦啊。”
胡嬙又將東西放回盒子,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繼續這場家宴,但實際上幾乎沒再吃下去一口。
宴罷,回到暫住之所,胡嬙仍是坐立不安,她將所得愉妃之物給了玥鳶收著,看著兩個孩子,等待永琪歸來,感到十分焦慮。
因為綿億在木蘭圍場差點出事,玥鳶後來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綿億,因此已經多日沒在懿澤身邊服侍。離開圍場之後,眾人都在熱河行宮暫住,玥鳶覺得這裡還算穩妥,於是向胡嬙說明,自今日仍回懿澤身邊服侍,晚間也在懿澤屋子裡休息,若是綿億這裡再缺人手時再過來。
哄綿億睡了之後,玥鳶便帶著愉妃託人帶來的盒子,來到懿澤房門外敲門。
金鈿開了門,一看是玥鳶,就沒什麼好臉色,板著臉問:“你來做什麼?”
玥鳶笑道:“我是索格格的丫鬟,當然要回來的。”
金鈿再一看,玥鳶手裡還拿著方才害自己丟人現眼的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諷刺道:“你弄錯了吧?我怎麼記得你是胡格格屋裡的人?”
玥鳶知道金鈿心情不好,不想計較,仍是笑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剛到木蘭圍場的第一日,綿億就差點出事,後來王爺說圍場隱患多,叫我專心看著綿億的安危,我白天夜裡都跟在綿億後面,實在不得不得空閒,這不是到了行宮就沒那麼緊張了,我就趕緊回來了。”
“你好忙啊!在圍場七八天,竟然連看我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金鈿嘖嘖撇嘴,冷笑道:“你當我不知道?你不就嫌我老是編派王爺嗎?聽著不順耳,能躲就躲!王爺讓你照看綿億,多好的藉口!我竟不知道,你白天夜裡都跟著綿億,那還要趙嬤嬤做什麼?”
玥鳶又笑著解釋道:“我哪有躲著你?咱們出門在外,王府裡跟來的人又不多,兩個孩子都在那邊,我不過去幫幫忙而已。再說了,綿億畢竟是索格格的孩子,我服侍他不也等於服侍格格嗎?”
金鈿不屑的看了玥鳶一眼,厲聲斥責道:“得了吧!我早看出來了,你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心一意都向著你家那個花心王爺!反正你本來也不是我們小姐身邊的人,不過是他派來的臥底,現在他已經不關心我們小姐的事了,也就不需要臥底了,他在胡格格房裡,你也在胡格格房裡,不是正好嗎?”
聽到金鈿這樣說,玥鳶無法再強顏歡笑了,問:“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我實話實說怎麼了?你現在有時間來見我們,我們現在還沒時間見你呢!”金鈿說著,就只管關門。
玥鳶頂住了門,不再謙讓,搶白道:“這是索格格的房間,你無權代她決定我的去留。”
“你想見小姐,門都沒有!”金鈿還只管關門,玥鳶在外面開門,兩個人都使勁的推,門被搖晃著一下又一下的撞在門框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懿澤聽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金鈿正在用身體努力的頂住門,便問:“金鈿,你在做什麼?”
金鈿聽到,不經意分了心,被玥鳶將門完全推開,懿澤也看到了玥鳶。
金鈿不樂意的答道:“我不想讓這個叛徒進來!”
玥鳶問:“你憑什麼說我是叛徒?我做什麼對不起格格的事了嗎?”
金鈿指著玥鳶手中的盒子,向懿澤道:“小姐你看,她竟然還把這個破盒子帶過來給我們看!是嫌羞辱的不夠嗎?”
玥鳶向懿澤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這段時間,綿億的東西大多都由我保管,這個是愉妃娘娘特意賞賜綿億的,我回來了,要緊的東西自然也要收回來的。”
“你的藉口怎麼那麼多?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裡容不下你,你見到了主子也沒用!”金鈿仰著頭,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玥鳶只望著懿澤,輕輕的說:“格格,我聽你的。”
懿澤想了想,對玥鳶說:“這趟出門,胡格格只帶了瀅露一個,兩個孩子都是她養著,自然比我需要人手,你還是先去那邊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