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東自然記得夏悅晴,甚至連裴逸庭只說過她一次的名字,也記得清清楚楚。
這會兒一回頭,見夏悅晴用受傷的手提著一個漂亮的袋子,他平展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不在病房裡待著,在外面亂跑什麼?”
語氣嚴厲中帶著批評。
夏悅晴訕訕一笑,“我出去拿點東西。”
“逸庭底下多得是可以使喚的人。”程曉東不悅地繼續。
“是我考慮不周了,下次不會了。舅舅,您是來看逸庭的嗎?”
鑑於程曉東的嚴厲,夏悅晴只好換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好溝通的話題。
程曉東沒有回答,他直接抬腳走了進去,用實際行動告訴夏悅晴他來做什麼的。
愣了一秒,在程曉東出聲之前,夏悅晴猛地跟了上去。
“手裡提的什麼?”程曉東隨口問。
大概是不習慣於跟人溝通,嚴厲的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緩和,有點不倫不類,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的極限了。
“哦,這個呀,是午餐。”夏悅晴輕晃保溫盒,又補充另一個袋子裡的東西:“這邊的是幾張照片。”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夏悅晴不知道該說什麼,程曉東也保持緘默,就這麼到了裴逸庭的病房。
“舅舅,你又來了?”
看到程曉東的那張臉,裴逸庭不由得驚訝一問,話音剛落,被程曉東橫了一眼。
“你這是什麼話?不歡迎?”
裴逸庭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隨時歡迎。”
目光越過程曉東看他後面的夏悅晴,裴逸庭不由自主地流出疑惑,你們怎麼會一起上來?
但不好直接開口,便問:“不是去拿照片了?怎麼多提了一個東西?”
那個保溫盒,還挺眼熟的,他心道。
之前夏悅晴折騰著減肥的時候,提的就是這麼一個東西。
不過今天這個,貌似比之前的大了兩個尺寸。
“哦,這個是午餐。”夏悅晴回過神,連忙回答。
“午餐?你自己做的?”
裴逸庭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話剛說完,被程曉東吼了一聲。“你這是什麼語氣?還嫌棄呀?”
顯然,程曉東誤會了。
裴逸庭哭笑不得,只能回答:“舅舅,我怎麼敢?只是,她手受傷了。”
話都說到這麼明顯,手受傷了還做飯,這得多辛苦?
程曉東的聲音一頓,有一種下不來臺的尷尬,慢慢漂浮在病房裡。
夏悅晴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弱弱地舉著手,“舅舅,飯菜還挺多的,要不,您也一起吃個飯?”
她特地準備的大尺寸的保溫瓶,就是為了多裝點飯菜。
程曉東撇開視線,“我等一下還有會要開。”
“那更要先吃飯了,墊一下肚子。您先坐,我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