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庭打電話的那一會兒,夏悅晴又偷偷喝了一杯。
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夏悅晴將最後一口喝掉,那動作,小心翼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彷彿酒的味道是那麼的好。
“夏悅晴,你怎麼答應我的?”裴逸庭氣結地搶過她的杯子。
簡直是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他竟然還信了。
主要是夏悅晴平時看著滴酒不沾,讓裴逸庭對她放鬆了警惕,現在看來,就是一個假象。
但看到瓶子裡的紅酒還有一大半,他又搶走了瓶子,免得夏悅晴趁機再喝。
“我答應了你什麼?哦,記起來了,先吃飯,再喝酒。”夏悅晴有氣無力地說完,渾身像是一軟,屁股就跌坐到了沙發上。
整個人軟綿綿地靠著,身體還自成詭異的弧度。
“這就喝醉了?”裴逸庭擰著眉,捏了捏她的臉,有點兒紅,有點兒燙。
但是,兩杯酒剛剛下去,不至於立刻就醉了吧?
不過,看到夏悅晴的眼淚止住了,也算是鬆了口氣。
下一秒,半閉著眼睛的夏悅晴睜開,正好對上裴逸庭的目光。“沒有醉。”
她搖了搖頭,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很清醒。
“到底為什麼?要借酒消愁?”裴逸庭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順手將她一摟,輕捏著她的手指。
夏悅晴的目光有些呆滯。
兩倍紅酒而已,她真的還很清醒。
“我說感動的,你信嗎?”她忽然歪過頭,扯出一抹笑容,那正經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
感動?
裴逸庭忽然想起夏悅晴先前說的話,感覺,這個感動,不是因為他。
“我對你比我媽好吧?怎麼不見你感動?”他沒好氣地質問夏悅晴,語氣,帶著濃濃的醋意。
“不一樣。”夏悅晴輕輕喘著氣。
裴逸庭拿過了酒,倒了一杯,在夏悅晴的面前晃了晃。
“給我!”果不其然,夏悅晴看到酒就跟老鼠看到糧食一樣,兩隻眼睛都在放光,好像她已經成了一個酒鬼。
裴逸庭的手往後一推,夏悅晴自然沒有成功搶走她想要的酒。
“給你可以,有條件。”
“條件?”夏悅晴眉頭緊鎖,覺得裴逸庭這是在故意懲罰她。
“對,很簡單,你說出我十個優點來,這杯酒就是你的了。”
剛剛說完,夏悅晴就露出無語的表情,裴逸庭氣笑,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不然,今晚就別想喝了。”
“你故意的吧?”夏悅晴咬牙,故意整蠱她,跟她唱反調。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否認。”
果然啊,無恥!
若是換了平時,夏悅晴肯定對此要求不屑一顧,起身走進房間順便將門給關上,乾脆斷了裴逸庭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底氣。
但今天她很想喝酒,就是莫名的,對酒精生出了一股依賴,很想發洩一下什麼。
“考慮好了嗎?”裴逸庭一邊問,一邊將高腳杯送到自己面前,當著夏悅晴的面,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喂,憑什麼我不準喝你卻喝了?”夏悅晴咬牙質問。
“不準喝你不也還是喝了兩杯?”
夏悅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裴逸庭優雅地抿著紅酒,一股醇厚的酒味撲面而來,彷彿勾起了她胃裡的饞蟲,而想要喝酒的慾望,也變得越來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