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得出來,夏悅晴臉上的恐懼。
裴逸庭的表情有些難看,要知道當時他就在旁邊,可夏悅晴還是出了意外。
“好,好。”夏悅晴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這麼動手?
忽然,她的手被一隻大手用力握住。
夏悅晴順著這醉人的溫度抬起頭,對上裴逸庭深邃的目光。
他的表情,是她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沉重。
“抱歉。”
“嗯?”
“是我疏忽了,在眼皮子底下都被人傷到你。”裴逸庭越說,臉色越發的難看。
第一次,他感覺到被人挑釁的憤怒。
這在回裴家數年來,是唯一一次。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夏悅晴不解。
要說這是裴逸庭的錯,太牽強,也太無理取鬧。
“作為丈夫,保護妻子是最基本的指責,我沒有盡到我的指責。”他自責的,不過是這一點。
夏悅晴失笑。
裴逸庭太負責,這讓她有點吃不消,壓力很大。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反而要不是你,我現在或許才真的危險。”
裴逸庭自然知道這是夏悅晴的安慰。
但這個安慰,沒有讓他感覺到丁點兒的好受。
這是為他的失責找的藉口,可以騙過夏悅晴,卻騙不過裴逸庭的內心。
這也堅定了裴逸庭更要揪出那幕後之人的念頭。
“嗯。”
“我去讓人換一個床墊,你在這裡坐一會兒。”
之後,這個問題沒有再被提起。
因為身體受限制,連晚餐夏悅晴都是在裴逸庭的房間吃的。
她曾提出,讓裴逸庭扶自己下樓。
好歹這是嚴一諾一家人在裴家的最後一個晚餐,她不一起吃飯太失禮,但裴逸庭沒有理會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