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悶悶不樂地靠著沙發,一臉悵然的表情。
“爸爸,我們還不回家嗎?”
“這麼想回去面壁思過?”徐子靳不耐地反問。
“我累了,我要睡覺。”豆芽瞪眼,自暴自棄地說。
徐子靳不搭理他,目光越過王露,不知道在看哪裡。
“小少爺要睡一下嗎?這裡有客房。”王露想了想,溫和地看著豆芽說。
徐總才來一會兒,若是現在立刻回去,確實說不過去。
也太沒有做客的自覺了,再怎麼說,戴老的身份也不一般,又是長輩。
若是別的,倒還好說一點。
“不要。”豆芽氣鼓鼓拒絕。
“不用管他。”徐子靳也如此說,自然指的是豆芽。
他現在,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地方看兒子是順眼的。
跟剛才那個該死的女人可真是像到了極致。
不愧是她生出來的,氣她的時候,完全深得嚴一諾那個女人的真傳。
包裹得嚴嚴實實,偽裝得這麼徹底,又忍不住跳出來,一臉正義地指責他的不是?
嚴一諾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就憑她,也敢對自己指指點點?真是可笑。
腦袋裡浮現她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的畫面,他冷不防想起被自己擱置在抽屜裡半年的病歷本。
所以,嚴一諾的病,指的是腿?
他驀地眼神一冷。
當初被她氣壞了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擰斷她的腿,這樣嚴一諾就跑不掉了。
到現在,她的腿似乎還在恨得斷了,跑不掉了。
可兩個人,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何其諷刺?
“咦,那個阿姨。”豆芽眼神一亮,換了個方向坐,目光盯著鋼琴臺的那個方向。
嚴一諾坐著輪椅進場的,很低調,毫不起眼。
但是豆芽立刻就發現了。
徐子靳臉色微沉,一串流水般的琴聲,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