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庭的腳步越走越快,直到離嚴一諾只有兩三米的距離。
她只顧著看學校,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竟然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姐”一道低沉的,遲疑的聲音,從耳後緩緩響起。
嚴一諾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一庭從後面走到前面,站在他的面前,英俊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悲痛。
“一庭,你竟然在這裡”嚴一諾驚得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不過是習慣性地來這邊轉一轉罷了,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一庭。
“你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為什麼搬走”片刻後,反應過來的嚴一諾問題不斷,急迫地問起。
一庭慢慢在她的面前蹲下,深邃的眸落在她的輪椅和雙腿上。
“先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他開口,此刻聲音格外沙啞。
所以,這是真的,她好好地離開,回來的時候,卻成了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嚴一諾微怔,片刻後,才低下頭,手放在膝蓋上。
“姐,這是怎麼回事”一庭提高聲音,臉色猙獰地追問。
“誰做的徐子靳還是誰”
一庭幾乎氣得瘋了。
除開徐子靳,他想不到別人,直接將這個罪名安到徐子靳身上。
“徐子靳不是。是車禍。”嚴一諾苦笑,淡淡搖頭。
徐子靳這個鍋若是讓他背,未免太委屈他了。
“車禍”一庭一愣,震驚的表情溢於言表。
“那邊有個咖啡館,我們去坐一下,慢慢說”嚴一諾的提議,打斷了一庭的追問。
聞言,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有一肚子的疑惑需要嚴一諾解答,而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咖啡館在學校對面,一庭走到嚴一諾身後,默默為她推輪椅。
“其實我自己可以。”嚴一諾淺淺一笑,只是身後的少年沒有聽,執拗地繼續推著她前行。
她啞然,任由一庭堅持。
她和徐利菁的新家離一庭這個學校近,而徐利菁最近找了一個工作,嚴一諾終於解除了整天被徐利菁懷疑毀自殺的局面,經常會自己轉著輪椅到四處走走。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但是卻讓她碰到了一庭,所以,這也是緣分嗎
剛剛進去,一庭迫不及待地追問:“現在可以說了嗎什麼車禍為什麼電話裡阿姨沒有告訴我”
被隱瞞的滋味讓人撓心撓肺,覺得難受極了。
嚴一諾微微一笑,將手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只是一個意外的車禍,倒是你,我跟你阿姨也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你。”
“姐”一庭急又怒。
“你說吧,我聽著。”嚴一諾要了一杯卡布奇諾,濃濃的苦味,適合她最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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