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哽咽了一下,沒有接話。
他的語氣,好像自己在無理取鬧。
但她說的明明是事實。
過了一會兒,她才啞著聲音要求:“你給我拍幾張豆芽的照片,我要看看他。”
如果可以,她自然也是想親親抱抱兒子的,但現實不允許。
“這個好說。”徐子靳爽快答應。
不止給她發過去她兒子睡覺的照片,還開了影片,讓嚴一諾近距離看個清楚。
看是看清楚了,但是將嚴一諾的眼淚又勾了下來。
“你別又哭了啊……”徐子靳十分頭疼。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開影片了。
“要是真的這麼擔心,就回來看看他。”徐子靳脫口而出道。
嚴一諾擦眼淚的手一僵,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回去?
倒是說出那句話的徐子靳,更加老神在在,點了點頭。“對,回來看看你兒子,兩天後要做腦部ct,不確定這次摔跤對豆芽的大腦有沒有損傷。這個時候,你作為豆芽的媽媽,來看他也不過分吧?”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要知道他奶奶成天教豆芽叫爸爸,他最先叫的卻是媽媽,而且到現在還不會叫爸爸。”
這就是徐子靳心塞的另一個地方了。
兒子,你到底是多嫌棄你爹?
這個吃裡扒外的小混蛋,明明你媽扔下你跑了,還對她念念不忘是不是?
不過這一點……像他徐子靳,深得他徐子靳的真傳。
嚴一諾的呼吸有些沉重,這個提議叫人心動,她也很想陪陪豆芽。
“你先前怎麼沒說大腦的事?”她突然回神,埋怨徐子靳的隱瞞。
“這不是現在說了?有什麼區別?前後相差五分鐘。”
徐子靳理直氣壯地回答。
“你呢?到底怎麼樣?回來也就三天,要是你兒子真的……”
話還沒說完,被嚴一諾惡狠狠瞪了一眼,像一隻炸毛的小怪獸,她嘶啞著聲音打斷徐子靳的話。“徐子靳,有你這樣詛咒自己兒子的嗎?”
有這樣當爹的嗎?就算這是徐子靳的假想都不可以。
“我只是陳述可能的情況,畢竟腦部的問題,很難說。”徐子靳滿臉“為難”的表情。
他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好,總歸也是為兒子爭取福利。
徐子靳自認,自己是一個合格的親爹。
“你還說?你還說?”嚴一諾氣不打一處來,給他三分顏色,還開起染坊了是不是?
“那你來不來?算了,決定權在你,隨你喜歡。反正你跑回國,不正是跟別人甜甜蜜蜜嗎?正好豆芽這個拖油瓶不會礙你的事。”徐子靳勾了勾唇,熟練地使用著最低階的激將法。
嚴一諾明知他的用意,卻無法控制地上當了。
雖然徐子靳的話像是輕描淡寫,但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絲恐懼,如果豆芽真的有事,那要怎麼辦?
還沒給徐子靳答案,他竟然乾淨利落地結束通話了嚴一諾的電話,美其名曰:“我們說話聲音太大了,別吵醒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