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你哪裡看得出我不冷靜?嚴一諾,你剛才看到最後面,是不是很生氣?”徐子靳勾著唇,隨意地將話題轉開。
他現在,倒沒覺得特別丟臉了。
如果這個筆記本,是在一年前被嚴一諾看到,徐子靳絕對不是這個反應。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可以讓徐子靳,最終以日記被嚴一諾看到為榮。
“我沒有。”嚴一諾惱怒地否認。
她的頭被晃得很暈,還有,徐子靳的力氣很大,她被抱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是不是瘋了?
“還否認?嘴硬的女人。”不過,吃點醋,還是挺可愛的。
他指的是嚴一諾。
徐子靳的眉眼帶著笑意,今天,大概是這些年來,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嚴一諾,順從你的心不好嗎?不只是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和豆芽,彼此一個機會。連生死都經歷過了,要你承認一下,會怎樣?”他輕撫著她的髮絲,平靜地問。
嚴一諾窩在他的懷中,失神地看著窗戶外面。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我們不可以在一起。”嚴一諾幽幽地說,老太太他們不會答應的,而母親更不會。
他們註定是沒有結果的,有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呵呵,不對?不可以在一起?”徐子靳像是聽到可笑的笑話一般,冷冷笑了起來。
他眯著眼反問:“你這麼說,是因為過去那可笑的身份?還是因為我過去對你做的那些事?”這一次,徐子靳終於正面承認了一次。
“如果是前者,請終止你的胡思亂想。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來都是,至於徐家的問題,我會搞定。如果是後者……”
他的話音,慢慢沉了下來。
後者呢?
徐子靳停頓了好一會兒,他很固執很執拗,這一點跟嚴一諾很像。
又或者說,嚴一諾的這一點,大概是深得徐子靳的真傳。
而固執和執拗的人,一個很典型的症狀便是明知道錯的,也會一往直前,不願意低頭。
但這一次,徐子靳低了這個頭。“如果是後者,我跟你道歉。”
從徐子靳的口中,得到一句道歉,這是史無前例的。
嚴一諾瞪大了眼睛,彷彿不認識他一般。
如果不是同一張臉,她甚至以為這是別人,而不是徐子靳。
而她的反應,讓徐子靳更加清楚,自己這麼做,沒有錯。
“你……是不是連腦子也一起摔壞了?”嚴一諾有些不確定地問。
她從來沒有從這個驕傲的男人口中,聽到過任何道歉。
乍一聽到,覺得徐子靳大概是腦子也養出問題來了。
徐子靳的笑容猛地一僵,“嚴一諾,你找罵?”
第一次跟一個人道歉,竟然說他腦子摔壞了?
若她不是嚴一諾,他立刻摔壞她腦子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