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將馬路都染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千萬不要有事。”
好後悔，剛才她無論如何都要跟他一起過來的。
否則就不會有這一幕了。
“一諾……”約翰的聲音很虛弱，但他還睜著眼，腦袋還是清醒的。
“我在，我在這裡。”嚴一諾的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源源不絕地掉了下來。
“你不要說話，救護車就來了。”嚴一諾強忍著痛哭的念頭，佯裝鎮定。
約翰的臉上還帶著笑，他沒有問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手輕輕的，慢慢的抬起。
落在她的纖細白皙的手上，輕輕握住。“不要哭……”
“好，我不哭，你一定不要有事。等你好了，我們還要結婚呢……”嚴一諾強硬地擠出笑容，縱使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約翰點了點頭，眸子裡充滿不捨的目光。
還沒有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就慢慢地滑了下去。
而原本睜開的眼睛，也緩緩合上。
“不，約翰……”頃刻間，嚴一諾的嘶吼般的叫聲響起。
徐子靳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冰冷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戾氣，卻沒有靠近。
更沒有幫忙。
救護車姍姍來遲，才將約翰抬了上去。
嚴一諾的紅裙子，染了不少的血，但是因為這麼一個顏色，甚至都看不出來。
她衝上車，在醫生開口之前，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朋……未婚妻。”
到了嘴邊的朋友兩個字，被她狠狠嚥下，改為未婚妻。
護士面面相覷，“那你上來吧。”
狹小密閉的救護車內，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嚴一諾坐在旁邊，沉默地看著醫生對約翰開展搶救工作。
她的心跳很快，腦袋裡一片空白。
“肋骨斷了三根，脾臟大出血……”醫生每每說一句話，嚴一諾的臉色就沉下三分。
這一個過程，痛苦而又折磨。
她寧願此刻躺在上面的是自己，而非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