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二曲瀟瀟的前後反差,紅果果地告訴她,自己當初,看的有多麼走眼。
想到這裡,裴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
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她突然開口,打破了病房裡的沉默。
宋唯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裴太太在跟她說話。
我真的不敢相信,瀟瀟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宋唯一扯了扯唇角,依舊無法說什麼。
曾經她很希望在裴太太的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這樣就可以在裴家站穩跟腳。
可事實上,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而相比起來,曲瀟瀟的一切,在裴太太的眼裡,都是對的吧。
有時候,對錯無關你做了什麼,而是評判人的標準。
宋唯一搖了搖頭,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的丈夫,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做什麼,做的都微不足道。
吃點東西吧,不能餓著。裴辰陽讓人帶了晚餐,裴太太對宋唯一說。
早就在重新審視這個兒媳婦了,現在,裴太太沒了不滿,只有淡淡的羞愧罷了。
枉自己一把年紀了,看人還沒有兒子精準。
您吃,我不餓。宋唯一搖頭,語畢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裡默默地看著裴逸白。
見此,裴太太乾脆找了個理由出去,省得不自在。
她一離開,病房裡的空氣,彷彿都多了一絲自由的韻味。
宋唯一將椅子拉到裴逸白的病床前,打量著那一張刀刻一般的俊臉,目光痴迷地看著他。
七點半了,你還不起床?
今天因為你,我都沒有跟兒子見面。
外婆打電話問我為什麼不回家,我不敢說你受傷了,只好編了一個理由說今晚在學校住。
宋唯一說的惟妙惟肖,將徐老太太給糊弄過去了。
兒子跟丈夫,都很重要。
可是受傷的裴逸白,和兒子相比,當然是病人更重要。
宋唯一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撫摸,一邊自言自語。
力氣很輕,癢癢的,麻麻的。
還有她的聲音,跟密封一樣,嗡嗡地叫。
裴逸白被吵醒了,因為這隻蜜蜂,擾亂了他的睡眠。
他緩緩睜開眼睛,宋唯一的旁邊放了一個盆子,她背對著他,正在擰手帕。
裡面是冷水,給他降溫的,他的額頭上還敷著一塊。
擰好帕子扭過頭來,對上裴逸白的視線,宋唯一手裡的帕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卻渾然不覺,只是驚喜地看著他:裴逸白,你醒了?
裴逸白的眸光閃了閃,頭還很痛,但是看到宋唯一的感覺,很好。
望著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突然起了一絲捉弄的心思,故意皺著眉,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