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逸白不是有心的,他比誰都想救逸庭。比不上裴逸白的沉默,宋唯一開口說話。
這是一盆盆髒水,黑水,全都潑到他的頭上。
父母這頂帽子扛下來,他甚至連一句話辯解都不願意,可是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是的,想了,可是沒有救。裴太太冷笑。
這不只是裴承德的心病,更是裴太太的心病。
宋唯一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跟裴太太的感情還算過得去,不說家世地位,就憑著他懷上裴家的兩個孩子,裴太太對她就格外照顧。
可這些都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比不過裴家的任何一個人。
更何況是被裴太太如珠如寶寵著長大的裴逸庭?
根本沒有可比性。
裴太太的私心,自然是救裴逸庭的,就算她懷著裴家的孩子,就如同裴承德所說,願意給裴家生孩子的女人千千萬,不缺她一個。
你怎麼忍心,看著你弟弟這樣死去?
你是他的親哥哥啊!
一句親哥哥,代表了一切,包括裴太太的態度。
你們回去吧。裴太太揮手,沉聲看著他們。
現在,她不想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她心心念唸的,只有她的,以前的裴太太的威逼是一個什麼對不起的話?不要想太多,跟你沒有關係。他的說辭始終一致。
怎麼能沒關係?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
你別這樣,我寧願你責怪我。宋唯一目光酸酸的,他的冷靜之下,飽含了多少的苦楚?
我送你回家。裴逸白攥著她的肩膀。
單薄的身影讓人心疼,還是回醫院?
我沒事,不用回醫院。宋唯一搖頭。
看著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她緩緩投入裴逸白的懷抱,我們會好好的,逸庭也不會有事的。
嗯。
裴逸白聲音淡漠,目光直視前方。
他們離開後,裴太太臉色鐵青著起身,裴苡菲怯怯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你要去哪裡?她拉住裴太太的手,小聲問。
不用找你弟弟了?我要親眼看著!
可是你現在身體沒好。
裴太太氣得大吼: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比得上你弟弟嗎?我沒有那麼嬌貴。
她腳步慌亂地轉身,直接朝著大門走,裴苡菲不得已拔腿跟上。
門外,恰好有一名快遞小哥。
你好,請問是裴先生的家屬嗎?這是你們家的快遞,麻煩簽收一下。
叫管家簽收,我沒有空。裴太太寒著臉咆哮了一聲,直接走了出去。
裴苡菲抱歉地看著他,不好意思,交給我吧。